“确实。”郑寻千点头。
景添继续捅他:“帮帮他,快帮帮他。”
郑寻千略一思忖:“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景添心想,又不是帮我的忙,这样的条件交换会不会有一点奇怪。但他还是问道:“什么事?”
郑寻千没有回答他。
那边闹作一团,杨悦大笑着去拉着舒梓钦的胳膊,把牌往他手心里塞,仿佛一个逼迫良家少女卖身的邪恶老鸨。
眼看良家少女就要泪洒当场,郑寻千站起身来,越过大半个桌子,抽走了杨悦手中的那张扑克牌。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别闹了,”他对杨悦说着的同时,指了指默不作声的彩彩,“这么随便,不守男德,配不上人家好姑娘。”
原本大方爽利的彩彩此刻正一脸尴尬,见状终于出声:“就、就是啊!我才看不上这么随随便便的男人!”
众人又是嘻嘻哈哈一阵闹腾。
可方才那几个当事人,明显在强颜欢笑。
舒梓钦今天高兴了一整晚,此刻变得蔫了吧唧,笑容无比勉强,看着可怜兮兮的。
而之前都玩儿得挺high的彩彩笑容勉强地同大家打了声招呼,起身去了厕所。
杨悦坐在原地尴尬得直咬手指。他平日一贯擅长体谅他人情绪,方才连喝了两瓶,不至于醉,却也有些亢奋了。现在冷静下来,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傻事。
他光顾着开舒梓钦的玩笑,也没想想人家女孩子会不会压根不愿意,又碍于场面,不方便当场拒绝。
他一脸纠结地抓了会儿头发,鼓起勇气站起身,也往卫生间的方向跑了过去,大概是想要当面跟彩彩道歉。
孤零零留在原处的舒梓钦显得愈发可怜巴巴。
被心上人按着头和陌生女孩亲昵,是什么样的体验呢?
景添想替他鞠一把悲伤的眼泪。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慰几句,却见重新在他身旁坐下的郑寻千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惨剧仿佛视若无睹,还面带微笑。
“谢谢我吧。”他对景添说。
“……你还没回答我呢,”景添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郑寻千泯着嘴唇,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摇了摇头:“存着吧,以后再说。”
有一些小小的不满从景添的心口冒了出来,咕嘟咕嘟,像他方才喝下的酒精饮料中的碳酸气泡。他低着头,又一次问:“你说呗,到底什么啊?”
他们紧挨着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靠得那么近。若是郑寻千想,侧过头就可以轻易的用嘴唇碰触到他的皮肤。
他躲不了的呀,就像他刚才无法躲避郑寻千触碰他面颊的手指。
你想要什么呢?说说看吧。
这究竟是第多少次,他以为水到渠成理所当然,郑寻千却不再靠近。
是因为他们的心意并不相通,还是郑寻千确实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