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被闹铃声响唤醒,迷蒙地睁开眼,大脑依旧被方才梦境中的画面所占据。
梦里的郑寻千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被乱涂乱画过的书本,问他:“你是不是有毛病?”
景添躺在床上,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微微泛黄的天花板,又有一些不属于梦境的画面和心情在他的记忆中浮现。
他那天用很大的声音说话,努力表现的嚣张又不屑,强装出张扬的模样。
可他的心一直是慌的。
当郑寻千说出那句话,他的胸口微微产生了一些刺痛。
可他依旧虚张声势,伸出手用力地点着书本上自己的名字,扬着下巴问:“记住了吗?”
郑寻千没有回答。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合拢了书本,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一言不发地走了。
只留他在原地,咬着嘴唇,低着头,心扑通扑通地跳,暗暗后悔。
景添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失去记忆以来,他破天荒第一次上课迟到了。
他因为回忆过于羞耻躺在床上蒙着头装死逃避人生,杨悦难得没人吵睡得香喷喷。
等两人终于赶到教室,课已经开始了十多分钟。
这门课程的老师是一个严肃又古板的怪老头,不苟言笑,对学生极为严厉,会把课堂表现记入平时成绩,影响最终学科总分。
同学们不敢造次,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
景添向里扫视了一圈,没找到郑寻千。
就算找到了,恐怕他身旁也不会再有两个连在一起的空位。
景添不想丢下杨悦,便同他一起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入座没多久,杨悦便又昏昏欲睡。
这家伙的游戏瘾有点重,前些天运气不好,疯狂掉分,耿耿于怀着一定要重新打上来。
可原本的课余闲暇时间被校庆节目的排练占去了大半,再想玩游戏,就只能熬夜了。
昨晚景添入睡时,杨悦的床铺方向依旧隐约传来阵阵手机屏幕光亮,天知道他最后玩到了几点。
过去他们总是习惯坐在偏角落的位置,不太引人注目。
今天来晚了,只剩前排中间有连在一起的空座位。
迟到已是让老头不满,入座没多久又在他眼皮底下睡大觉,杨悦才刚趴到桌上五分钟,便被叫了起来。
和郑寻千不同,杨悦成绩堪忧,属于期末熬夜战神,每次都是低空飞过,学期中间全在混日子,知识点一问三不知。
眼见老头脸彻底黑了,景添担心极了,猫着腰举起书本遮住脸在一旁不断地小声提醒,很快也被一起逮住。
两人作为反面典型,被老头要求课后留下谈话。
“老师,我们待会儿还要去参加校庆活动的排练,可能没有时间……”杨悦举起手弱弱的说道。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老头怒斥,“既然是学生,学习才是第一要考虑的,不好好上课,整天搞那些乌七八糟的,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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