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淡,微微带些苦味,是记忆中那种令他难以下咽的味道。
“想起来了没,”杨悦笑嘻嘻的,“你那阵子每天都喝的。”
景添放下瓶子,心想,我那时真是疯了。
“怎么了,”杨悦靠近他,“脸突然那么红。”
景添慌张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完,为了掩饰,他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那股淡淡的苦味顿时浓郁了许多,当他试着往下咽,还变得有一点涩。
这糟糕的味道,他任何时候都不会喜欢的。
他喜欢甜的,最好是加许多许多糖的,普通人多尝几口很快就会感到腻的那种。
怎么会有人爱喝这种东西呀。
景添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小口。
“你刚才在复习?”杨悦看了一眼他散在桌上的书本和草稿纸。
“……嗯。”
景添点了点头,又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坐了桌边。
点开平板电脑的屏幕,画面上立刻出现了他的屁股。
景添吓了一跳,赶紧最小化。
还好,杨悦完全没有留意到。
“你以后就自己复习啦?”杨悦问。
“嗯,”景添说,“到期末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
杨悦有些担忧:“确定没问题吗,你要不要再去问问那个张跃维?”
景添当即摇头。
他从来不是那么厚脸皮的人,明知道对方只是敷衍,做不到强行往上凑。
虽然,在他已经遗忘的过去,他好像这么做过。
但以后不会了,对谁都不会。
那道卡住的题目还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放在一边,先做别的。
可很快,新的问题又来了。
一道在他看来极为困难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题目,标准答案上只写着一个“略”。
景添终于变得烦躁起来。
正当他打算干脆换一门课,桌上的手机突兀地振动了起来。
景添随手拿起来,很快愣住了。
屏幕上“郑寻千”三个大字,让他的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怎么回事,这个人为什么忽然给自己打电话?他想说什么,是来要回平板电脑,还是问自己要不要去小自习室补习?他会不会提起那天在旅馆里发生的事?自己该如何回答才好呢?
在短暂的几秒钟里,他的大脑中飞过了无数想法。
按下接听前,景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喂?”明明才刚喝过水,他的嗓子却有些发干,声音也变得怪怪的,“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嗯。”
景添低下头,把手用力地压在左侧的胸口上,问道:“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