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他还没玩没了,仿佛一个怨妇,酸溜溜的。
郑寻千没有出声。
不反驳,那差不多可以当做是默认了。
又丢人了,景添在心里骂自己,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都那么爱自取其辱。
“我看看啊,是不是这些……”他看着平板上的题目,故意嘀嘀咕咕说些废话,试图掩饰情绪,假装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这个应该用的公式是……我想想,我想想……”
郑寻千微微侧过身,手肘支在桌上,撑着下巴,默默看他。
视线过于明显,景添很不自在:“怎么不玩手机了?”
昨天下午为他辅导时,每到他开始做题,郑寻千都会稍稍远离,自顾自玩手机或者做些别的什么,避免打扰。
郑寻千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依旧看他。
景添脑子里那些公式全跑光了。
他蹙着眉瞅着题目发了会儿呆,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郑寻千这才开口:“……现在是稀罕的。”
景添转头看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郑寻千站起身,走到了另一个角落,重新坐下:“你写吧。”
景添看向题目,又过了几秒,后知后觉,郑寻千是在回应他方才的抱怨。
过去不稀罕,现在不一样了。
景添抿住了嘴唇,低下头,鼻尖几乎快要贴在面前的纸页上。
把门虚掩着不是一个好主意。
自习室的窗开得很大,门被微风推着,时不时轻轻地撞一下门框,又退回来,发出不大不小的、毫无节奏的杂音。
听着有点烦。
当景添终于答完第一道题,郑寻千起身去把门关上了。
这个小小的房间,变得独立、与世隔绝。
“我们那天……我邀请你进来,然后呢?”景添问,“有发生什么吗?”
郑寻千看了他一眼:“难怪做得这么慢。”
“专心一点。”
他说完,重新坐回了那个远离景添的位置。
等他低下头看向手机,景添偷偷摸摸地瞪他一眼,才继续做题。
郑寻千不肯说,但景添猜想那一天自己应该挺高兴的。
至少他的邮件里完全没有提到这件事。
他可是连最最鸡毛蒜皮的不爽都在里面数落了一个遍。
那么,藏在糖果盒里的笔记本会不会提到呢?
景添很快逼迫着自己打消了念头。
不说拉倒,不记得就不记得,这也不是什么非要知道的大事。
还是专心做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