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与?苏氏成亲的这一桩事,崇珍帝也未见得有多恼怒,只是他心里堵着一口恶气,总要折腾一番徐怀安才能泄愤而已。
让福安说,婚期延迟也不算什么大事,徐世子若能忍住眼前的这口气,等些?时日,陛下便能消气,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可惜,徐世子显然是无法忍气吞声。
福安走进御书?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龙床附近,轻声唤了一句:“陛下。”
龙床上骤然响起一阵窸窣的动静。
崇珍帝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听见福安的说话声后,立时道:“大半夜的吵什么?”
福安立马往地砖上一跪,并道:“陛下,徐世子求见。”
龙床上躺着的人一愣,旋即不可置信地问:“徐怀安?”
福安点点头,只说:“徐世子说有要事要与?陛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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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安在御书?房外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
就在天边即将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福安才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将他请了进去。
此时的崇珍帝已穿上了龙袍,满面?威严地坐在龙椅之?上,御书?房的四侧都点着好几盏烛火。
烛火通明,徐怀安踩在被烛火照亮的瓷砖,一步步地走到了崇珍帝跟前,而后俯身下拜,恭敬地说:“慎之?拜见陛下。”
坐于下首的崇珍帝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瞥了不知多少?言,才把手里握着的奏折往地上一砸,奏折正巧在徐怀安的膝旁落地。
只偏一厘,那奏折就要砸在徐怀安的头上。
可他不知是反应太慢了些?还是根本?就没想着去躲。从崇珍帝坐着的地方望过去,便能瞧见徐怀安岿然不动的身形。
“陛下息怒。”良久,他只从嘴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崇珍帝险些?被他气笑了,他抗旨不尊就罢了,怎么还有胆子夜闯皇城?将他从龙床上吵醒?
他是真以为?自己不敢要了他的性命不成?
虽然崇珍帝的确是不敢,一来是梁国公还在西北抵御敌寇,况且梁国公对皇室忠心耿耿,每一回抵御外敌凯旋回京后都会?第一时间将兵权交还给崇珍帝。
这样英勇善战又极为?省心的忠臣,崇珍帝怎么可能会?有动他儿子的心思?
其?二是徐怀安这人也有几分本?事在,况且他为?人清正又一根筋,借着他的手崇珍帝已铲除了好几个迂腐又尸位素餐的老臣。
思及此,崇珍帝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不免也顺下来了几分,他道:“你怎么没按照朕的旨意去江南查贪墨案?”
崇珍帝已设想过徐怀安会?如此回答,大约是说他明日就要成亲,恳求他延缓些?时日,好歹等他与?苏氏女大婚后再去江南处理贪墨案。
“陛下,今夜臣赶去江南的路上遇了刺,这才耽误了行程。”徐怀安冷不丁开口道。
他这话一出,崇珍帝也是一愣,而后才道:“遇刺?”
此刻的他对徐怀安很失望,没想到他抗旨不尊又夜闯皇宫,竟只想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