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下午头疼得厉害,身体还有点儿虚，但现在心情平静了，恢复得很快。

林然然相信，假以时日杨妈妈一定能彻底恢复健康。

消食差不多了两人往回走，远远看见齐老三人担着粪桶回家。

林然然招了招手，齐老没反应，后面的陆嘉轩微微笑了一下当打招呼了。

入夜，看杨妈妈睡得还安稳，林然然摸黑去了牛棚。

轻轻敲了敲门，这回牛棚的门开了。

林然然走进去，能看出来屋子里明显收拾过了，但还是弥漫着日积月累的牛粪味儿。

屋里点着昏暗的柴油灯，齐老盘腿坐在炕梢上，吴涛穿着棉袄盖着破旧的被子侧身躺在炕上发呆。

陆嘉轩给林然然搬来个破凳子请她坐下。

“丫头！”齐老冷硬地说，“以后你照顾好你娘就行，我们自己能照顾自己个儿，你就别管了！”

林然然故意把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假装生气，“我乐意！我就送！你不吃也得吃，吃也得吃！”

“你这个丫头！”齐老气的胡子都快立起来了，“你养活你娘都难，我们几个大男人帮不上你的忙，咋还能让你养！”

“齐老头，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公爹认识，谁管你啊！别人对你好你就受着，养好了身体报答我！咋的，还想让人白养啊？”林然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

“然然，齐老不是那个意思，”陆嘉轩赶紧插|过来，“他是担心你和你娘，肉蛋啥的你们娘俩吃吧，我们几个男的皮糙肉厚的能扛住，再说，让人看到你和我们有接触会有麻烦的。”

“陆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儿。”对着温文知性的陆医生林然然态度可好了，“我每次都趁没人的时候来，放心吧。”

“咋这么犟！”齐老在旁边直跳脚，“你怎么知道没人看到？一次，只要一次就毁了，我没保住长河，要是他媳妇……”齐老说不出话了。

林然然心一下就软了。

“犟老头，我娘有我操心，一定会保证她安全的。”

“至于你……”林然然眉眼也软了下来，“你也要养好身体好好保重，我公爹除了惦记我娘，一定也很惦记你。”

“长河……长河还好吗？”齐老声音有些哽咽。

“今天我给他寄了封信，让他别担心娘，也跟他说了你在村里下放，等他回信了我告诉你。”

“唉，也不知道让不让他们写信……”齐老颓废地低下头。

顾长河属于重点监控对象，前几年不允许和外界有任何联系，现在松了一些，收到的信件物品也要经过层层审查，不知道能不能写回信。

屋里的气氛肉眼可见地低沉了起来。

“犟老头，我做了麻辣兔肉，还有虎皮鸡蛋。”林然然把饭菜从背篓里端出来，“你不吃就看着，陆叔和吴叔吃。”

陆医生闻声笑了起来，把饭菜放炕上，扶着吴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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