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初“嗯”了一声,好像还想说什么,黄予洋手机震了。
荣则说自己到了,黄予洋便取消了排队,下了楼。
荣则停在基地的地下车库,黄予洋上了车。
车熄火了,荣则坐在驾驶座,安静地看着黄予洋。他应该是洗过澡了,身上有很干净的味道,穿着和以前一样的黑T恤,看上去只比黄予洋年长一点点,但好像有点累。
黄予洋靠过去,在昏暗里观察荣则的脸,问他:“你这么晚睡没事吗,明天几点起来?”
“八点。”荣则低声说。
黄予洋咋舌:“这么早。”
“那你该去睡了。”黄予洋说。
荣则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说:“还不想睡。”
有些莫名其妙的,黄予洋觉得自己脸热起来,忍不住地靠过去,摸了摸荣则的手臂。
荣则看着黄予洋的眼睛,侧过脸,吻住黄予洋的嘴。
他的唇有少许冰冷,撬开黄予洋的牙关,鼻梁顶住了黄予洋的脸。黄予洋大脑发昏地和他吻了片刻,觉得浑身哪里都热,听到荣则含着自己的嘴唇,说:“黄予洋。”
“我明天去看你比赛。”他说。
黄予洋稍离开他一些,混乱地看着他,问他:“你能来么?”
“应该能。”荣则低着头,用拇指按压黄予洋的下唇,又很轻地吻了吻他,
黄予洋忽然发现荣则好像理过发了,头发短了一些,发型变了,便抬手摸了摸荣则的头顶。
“荣馨让造型师帮我剪的,说原来的太随便了。”荣则察觉到黄予洋的动作,解释。
基地为了照顾选手,会定期找理发师上门服务,不过上门的发型师修出来的头发比较随便,像印乐和樊雨泽那样注意自己形象的人,会出门去理,夏安福、黄予洋和荣则则在基地理。
黄予洋“哦”了一声,说:“挺好看的。”
荣则便又靠过来一些,抱住了他。
荣则确实是过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了,黄予洋这天第好几次这么想。
好像变成一个被禁锢在公司报表和西装里的人,过得很不快乐,黄予洋就也跟着变得迷茫、不知所措,也变得一团糟。
沈正初拿自己和荣则比其实很不公平。黄予洋抱着荣则的背,在黑暗里想。
沈正初强度忽上忽下,临时上场,顶着无数人的目光,重重压力,可是他才十七岁,替换的是FAZRONG的位置,他很幸运,有比赛可打。
而荣则在IPFL全勤三年半,从睁眼到闭眼不断练习,是联盟最好的辅助选手,没有任何人能与他相比,在赛场的表现永远没有一点瑕疵,离拿到奖杯却总是差一点点,最后在和冠军最近的时刻,被迫去了并不想去的地方。
在酒店房间里装了一台电脑,才能在下班以后和黄予洋开着小号双排一个钟头。
“荣则。”黄予洋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