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平突然站起身,这话让他感到十分不适,语气不悦地开口呵斥,“你要想继续待在这你就待着,不用说这些,没人逼你。”
说完抬脚朝门外走,又想起还有话没说,顿住脚步转向祁愈,“你十八岁之前的学费生活费我还是会让柯兰蓝按时打给你。”
祁愈心头发慌,紧绷着神经,发出的话音轻而颤:“十八岁之前?是打算不要我了吗?”
祁志平的声音很冷淡,他没承认也没否认:“你不用觉得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自认为做到了一个男人最大的宽容。”
祁愈定在原地,大脑“轰”地一下炸成了一片雪白,他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大的宽容,是因为他害死爷爷这件事吗?
等祁愈缓过神想追问时祁志平已经离开了,他疯了似的朝楼下狂奔,还是没能抓到祁志平的半点影子。祁愈望着空荡荡地街道,自言自语地问:“.......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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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燕以为讲和这事还得需一番曲折,想到冯嘉扬还被扣留在警局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结果第二日再去医院时,赵东鑫的父母突然改口答应了,虽然表面上还是不情不愿,但好歹是松了口。
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以及赵东鑫缺课这阵子的补课费,冯燕掏了不少钱。
后来康茹惠不知道从哪听说这件事,立马拿钱还给冯燕,冯燕不想要,两人来回撕扯,最后还是老太太出面收下了这笔钱,说留给孩子以后上学用。
康茹惠一听更气愤了,“上学?他这样的哪还有学校愿意收他,当初就该都听我的,直接送出国多好。”
当初出国的决定冯燕是第一个不同意的,现在康茹惠又拿这事说教,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她咬牙反驳:“国外思想更开放。”
说完后,空气中一阵寂静。冯燕懊悔,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分钟后,康茹惠气得拍桌子,一点不顾及这些年保持的贵妇形象:“这是什么毛病,等他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自始一言不发的老太太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面色略有疲惫,“行了,先把学校落实下来吧,好高中进不去,一般的也行啊,不能这么大就出来打工,小祁那孩子我也见过,挺不错的一小孩。”
康茹惠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愿意,但也没在跟老太太继续犟嘴。
说归说,骂归骂,三人估算着宋军去接冯嘉扬有一阵了,便动手炒了几个菜,等两人回来吃。
二十多分钟后,宋军推开门,冯嘉扬低着头跟在其后,头发蓬杂凌乱,脸上也没多少血色。
他抬头,看见满屋的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老太太身上,他疲惫地走了过去,整个人趴在老太太的腿上,闷闷地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心疼地摸了摸冯嘉扬有些脏乱的头发,关切地问:“饿了吧?快洗个手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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