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冯嘉扬骂了一声,把钥匙扔在玄关柜子上,突然想到祁愈还没有家里钥匙:“家里的备用钥匙就在玄关柜抽屉里,你带着一把,省得我不在家你进不来。”
祁愈低声应道,又问:“你能吃多些,冰箱里还有鸡蛋,要不在炒个鸡蛋?”
“都行,我不挑食。”冯嘉扬进卧室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钻进卫生间:“做好了你先吃不用等我,我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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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扬从卫生间出来时,祁愈坐在餐桌旁正喝着粥,旁边摆着语文课本。
他把洗好的内裤挂在阳台上,从脖子上拿下毛巾胡乱擦两下头发,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不用学习呢。”
祁愈的眼神自始没离开过课本,闷闷地说道:“我又不是神。”
冯嘉扬伸着脖子扫了一眼,觉得有点印象:“《师说》?好像我们也学这个了,是不是那个师者传道受教解惑也,就前阵子王小伟坐我前面天天嘀咕这个,跟个苍蝇似的烦死我了。”
祁愈抬起头,一字一顿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冯嘉扬愣了愣,好像没听明白:“这不差不多意思吗。”
祁愈还想说什么,这时冯嘉扬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下意识地闭嘴。
冯嘉扬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瞬间皱起眉头,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两秒钟不到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同一个人。
冯嘉扬这次没有直接挂断,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才朝阳台走去,接起电话。
“有事?”
“你什么态度?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没事我就挂了。”冯嘉扬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我是你妈,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
冯嘉扬烦躁地想抽根烟,摸摸口袋什么也没有,他忘了自己刚洗完澡,烟装在校服兜里早让他扔卧室去了。
他背靠着阳台,懒得去卧室翻烟。想一想上一次康茹惠联系他还是模拟考试前,那个女人成天堵在学校门口,口口声声说是为他好,让他出国读书。
其实小时候冯嘉扬要比黏着奶奶更黏妈妈,即使她后来跟人跑了,冯嘉扬成天被父亲揍的那段日子,他想的也只有康茹惠,小孩子的想法很单纯,他想只要她肯回来带他走,他就原谅她抛弃自己的事情。
后来这种愿望成了奢望,那个女人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他有时会想,如果再早十年该多好。
“我没想到你为了不出国连作弊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康茹惠很平静地说。
冯嘉扬印象中的母亲不是这样说话的,小时候康茹惠是个会把喜怒挂在脸上的人,高兴时大笑,生气就会大喊。
电话那头康茹惠的声音让冯嘉扬感到很陌生。用她的话来讲,估计会说以前接触的都是些没文化的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