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瑜带兵围住此处?”听见郭嘉的假设,两人都是聪明人,“奉孝是大才,大才可不是这么请的。”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若是旁人瞧见了瑜这般举动,还以为瑜强抢民女呢。”
用兵不扰民,一贯是周瑜奉行的理论:“若是瑜带兵将奉孝困在了江东,岂不枉负奉孝对瑜的一番真情。”他并没有看到郭嘉愣住的眼神,“之前客栈之时已是瑜突兀,奉孝不介怀,瑜已经很感激了,又怎么做出这般狼心狗肺之情。”
脚步顿住,郭嘉背对着周瑜停了一瞬,还未等周瑜说什么,回头就是促狭的笑意:“说起客栈之日,公瑾没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吧。”
这话一出,落在两人之后的白曦就看见周瑜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是瑜无礼了。”
所以还是看见了什么——
郭嘉眯起眼睛盯着周瑜,语气有几分幽怨:“好看么……”
许是他的语气和表情怨气太重,周瑜不仅不以为意,还笑出了声:“奉孝这是何故,”他自是看出郭嘉言语中毫无责备,多是对心爱之人比他人瞧了去的醋意,“瑜不是赔礼了么。”身上的愁怨一扫而空。
看出周瑜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郭嘉脸上装出来的不满也扯去:“说起那日,确实也弈要向公瑾赔礼,小曦被嘉惯的无法无天了。”几分无奈和自责,将责任揽过了大半,“那时正值小曦与弈赌气,才……”
吞吞吐吐的言行,却将他有些尴尬的模样展露在了周瑜面前。自然是不怪的,不然又怎会应邀郭嘉的帖子:“郭公子性情坦然,奉孝倒是有福。”他言辞中真诚的祝福到底是让郭嘉高看了一眼。
“公瑾似乎对……并无芥蒂。”
自古阴阳调和才是正理,龙阳之好自然不是主流。当初郭嘉身边大多的朋友知晓了他心仪于男子,虽最后都接受了他的喜好,言辞却多少也有些芥蒂。无论是对郭嘉还是对白曦的不满,于郭嘉来说都是一样的。
而周瑜,是真的在知道了这件事后,只有撞破他人好事的愧疚。
这话问的周瑜有些不知如何应答,随着郭嘉踏入亭中,好似才组织好了言语:“奉孝乐在其中便好,瑜又有何资格置喙。他人穿履,舒适自知,瑜非奉孝,自然不知其间乐与意,也没有理由职责。”
他倒是把话说得敞亮:“也是,弈之事,与旁人何干。”郭嘉在周瑜对面坐好,壶中水已沸多时,“只是这么多年,公瑾却是第一个这般与弈言说的。”
听见郭嘉这么说,周瑜脸上笑意浓了几分:“等有了第二人,瑜在奉孝心中的位置,恐怕就要变成昨日黄花了。”打趣与挪噎,“不过想来无论如何也是越不过郭兄的,这位置瑜还是不争了吧。”
“那可不成,”郭嘉也随着打趣,“公瑾是弈之友,自然是要占据一席之地的。”
“仅一席?”
“不能再多!”
两人相顾一笑,将外面的纷扰之事抛之脑后。白曦跪坐在两人一侧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