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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洗头(2 / 2)

说着,黑瘦男人挺动着胯,做着粗鄙的动作。

其余二人一同发出了猥琐的尖笑。

何愿一个起身,将头发狠狠一甩。水落在几人身上像鞭子一样抽得他们哇哇乱叫。

随意将头发捋了捋水,何愿走回了岸边。再不理会几人身后的污言秽语,她抬起胶盆就往大路走。

三个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混荡子,又痞又贱,捅的篓子从没下限。这种人沾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可这种晦气瘟鬼,此时就跟个狗皮膏药样的,甩都甩不脱。

何愿在大路上还没走几步,三个人就紧追着围了上来,阻在了她身前。

“跑嘛跑?”

带头的黑瘦男人面容稚嫩,个子与何愿差不多高。他勾起小拇指,将藏满污垢的长长指甲往耳朵眼里掏。边掏边一副吊儿郎当的做作姿态:

“认识认识?我名喊黑豹!”

“让开,我要回家。”

何愿连正眼都没给他,语气冷漠。

黑豹打量着眼前的水灵女人,竟在她的眼神里寻不出半点畏惧。

三个大男人在这四处无人的大路上堵着她,她都不怕?

她越是不怕,他们就越想摧折她。

“回家?跟我回家得不得?”

嘴上邋遢话不断,三人越围越近,将何愿逼到了路边。

眼看着无隙脱身,何愿直接一抛手中的胶盆,顶开了三人。零落的麻花湿衣掉了一地,趁这空隙,何愿弯身拾起了路边的石块。

死捏着石块的手指紧压得发白,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来啊。看你死还是我死。”

摩托车的嗡嗡声由远至近,震得人耳朵发麻。

见有人路过,三人稍有收敛的退了步身。

以为只是路过。

没想到那引擎声就此停在了身后。

跨下摩托车走来的人比三个瘦猴壮了不少,生生高了他们一个头还有余。

三人嫌恶的面色在看清那人面目时,不由得添了分惊恐。却又因有失面子,故而极力伪装着自己的畏惧,拙劣的表演着可笑的傲气。

“肖……聋子!关你屁事!”

眼见着肖纵走来挡在了何愿身前,黑豹牙关打着颤故作威胁的吼道。

身旁的小弟杵着胳膊肘对他说道:“你喊再大声有屁用,他又听不到。”

肖纵背过身。

他错开了何愿的目光,弯身握住了她手上的石块。

在那炽热的指尖触及到她的手时,何愿微微一怔。如同被蛊惑一般失神松下了手,将石块落在了他的掌中。

手握石块的肖纵再度面向他们时,空冷的瞳眸间多了几道戾气。

手背上的青筋因施力而暴起,一路蜿蜒到了臂膀上。

他只站在那一动不动。

三人就吞着唾沫冷汗直冒。

几声叫骂似乎是挽回着自己最后的尊严,骂声过后,他们便退着身仓皇的逃去了远方。

他依旧穿着上次的那件白色背心,宽大的肩背肌肉崎岖,粗壮的手臂蒙着薄汗。

迷彩工装裤和黑色长靴沾满了泥泞,应是刚刚干完粗活。

“谢谢……”

道谢脱口而出时,何愿才突然记起他听不到。

她捏着他的衣角,轻轻拽了拽。

在肖纵转过头来时,何愿轻轻的鞠了鞠身。

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能让她过多逗留。道谢过后,何愿蹲下身拾着地上满是泥沙的衣物,一件一件放入了胶盆。

肖纵放落下石块,双掌拍搓着灰尘。似觉不够,又在裤子上抹了抹掌心。同着何愿一起捡拾。

再到河边时,高阳落半已昏黄。

何愿将手中的衣服摊在水面,赶着动作浸湿搓洗。

身后是摩托车熄火的声音,嗡鸣过后,再无声响。

她没有回头,躬身洗衣。

她洗了多久,他守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