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羽椿考到乌丰而没考上最好的高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男人就是贱命好养活。
那些小恶在他们看来都是顺手的事,也许他早就记不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也许在他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却不知道这种事能让竹羽椿记了这么多年。
“难怪你怂恿他不学化学。”
竹羽椿冷笑了声:“是他自己蠢,爱装逼,化学考试居然因为讨厌任课老师而交了白卷。”这怎么能怪她呢。
聊天间,竹羽椿拿起手机。
一开机就受到了裴集的短信,二十分钟前,和她约好在岛口见面。
而在她们手机都关机的前提下,能让唐疏桐接电话的人,想必来头不小。
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远离入口几公里了,俱乐部负层的入口又多又隐蔽,裴集偏偏选了个离她们最近的出口见面。
竹羽椿很难不将这俩件事连在一起想。
心里又暗道裴集面子怎么这么大。
她不知道裴集什么身份,她还不知道唐疏桐是什么人吗“?
竹羽椿能游走在各大交际娱乐场所,一半怪林付星,一半怪唐疏桐。
她隔了这么久才见唐疏桐还不是因为上次和她玩乐出了糗事。
林付星也有怂恿的份。
就因为竹羽椿一句想被人要联系方式,她和林付星就把竹羽椿架在中间,唐疏桐喊麦让在场喜欢竹羽椿的人全部主动送上联系方式。
这一嗓子下去让竹羽椿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场合混了个眼熟,于是她站在那收了一个晚上的面纸。
“裴集他居然能联系到你,还知道我在你这?”迟钝如竹羽椿,酒精的作用下让她反应有些慢,等电梯开了门她才开口问到正事。
可惜她问得太晚了,门一开,巨大的轰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话被淹没在狂风下,叁个人同一时刻捂住耳朵,齐齐得看向噪声的源头。
“哈喽。”
直升机上,裴集摘下耳机自上而下朝她们招手。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黑色的墨镜下就算看不到他的眼睛,竹羽椿也能猜到他此刻表情。握呼唤器的手上还带着皮质手套,竹羽椿看不清她手里的东西,只见他提起一个铁框抛向天空。
就算知道高空抛物砸不到自己,竹羽椿也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红黄相间的天空下,俩只鸟从笼中飞向天空,它们扑棱着翅膀展翅飞翔,在天然的画布下上演了一场专属于地面的皮影戏。
“送你一对丝光椋鸟!”
椋鸟在空中划出一道整齐的弧线,竹羽椿直愣愣地看着它们由远到近地靠近自己,她下意识地躲到一边,恰好直升机的机尾从她头顶上扫过,风卷着片片玫瑰花瓣把她包裹到一个风眼里。
丝光椋鸟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玫瑰花她还要装傻吗?!
竹羽椿拿手臂抵在脸上,她脖子以上烧红了一片,都顾不着想林付星和唐疏桐在哪,等风停了后她才放下僵硬的手臂。
她不光脸红,耳朵也红,大概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加上她皮肤本来就敏感。
连着她的脑子也被烧红了。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六年级因为讨厌菊花而说自己花粉过敏的事,现在还能不能再说一遍。
她故作镇定地将胸口出的花瓣捏了出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
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一丝情绪显露,只是高速跳动的心脏让她有些站不住脚。她的骨骼随着心跳膨胀扩大,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准备爆炸,原地散架。她整个人除了宕机状态,就连裴集也摸不准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但他还有个东西没给他看,他刚刚出去了一趟不光是为了拿拍卖到的椋鸟,而是……
“看我买到了什么!”
裴集从衣服里掏出一本画集,如果说竹羽椿在此之前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那么在她看到封面的时候险些当场跪了下来。
事后竹羽椿回忆,那一秒恨不得把书掰开塞到他嘴里然后一脚把他踹到水里。
裴集不知道从哪个同城卖家手里花H价收了一本竹羽椿不会再贩的本子,那种她在展子上偷偷放在箱子里,只有别人回答问题回答对了,她才会和别人进行有偿交换的书刊。
封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内容却全是大尺度动作。
她不想去夺回他手中的书,搞得她想要掩饰什么似的,可当她刚想要开口,却发现她有些口吃。
“你,你,你,你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