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途中,白喻在电梯门口碰到了一个人衣衫不整的男人。
对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呆住:“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白喻垂眸打量着他,西装抓在手里,衬衫扣子松了三颗,裤子上还留着被水打湿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葡萄酒气息。
白喻视线停在对方脸上,淡然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许嘉月?”
许嘉月双手颤抖扣上扣子,又从西装口袋里摸出墨镜和口罩戴上,这才说道:“我……我来办点事情。”
白喻“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48层总统套房都被他包了,整层楼只住了他和季不言,许嘉月能来办个鬼的事。
许嘉月又问:“你呢?”
白喻微微一笑:“我也来办点儿事。”
“……”
许嘉月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微妙且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喻不再说话,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电梯门关上,载着遮得严严实实的许嘉月下楼。
白喻回来后洗了个澡,换下排练时的脏衣服,这才去隔壁敲了季不言房门。
一如既往没人开门,白喻用房卡开门进去,只见茶几旁落着一个碎的玻璃杯,地毯上撒了一滩红酒。
主卧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季不言在洗澡。
白喻又想起刚才浑身狼狈的许嘉月,微微皱了皱眉,莫名有些烦躁。
很快浴室门打开,季不言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朝他走来。只露出一小截锁骨和小腿,红色泪痣在灯光下鲜艳得几乎令人炫目。
“季老师好。”白喻站起来问好,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疏离。
“你来了,”季不言刚洗完头,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今天有什么问题吗?”
白喻沉默一会儿,摇头。
季不言挑眉:“没有?”
白喻不想看他,只是垂着头,含糊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眼前就猝不及防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两人距离不超过10厘米,季不言深邃的五官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身上带着森林调沐浴露的香气,和男性阳刚的荷尔蒙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
白喻父母早逝,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的他,极少有和成年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时刻。此时猝不及防被靠近,他整个人都被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白喻这才找回神智,喃喃道:“您……您在做什么?”
季不言只是看着他眼睛,沉默的,探究的。
像是漆黑的大海。
白喻很快便招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季老师,您……”
“你在生我的气?”季不言打断了他。
白喻怔了怔,脑海中浮现出电梯里许嘉月的模样,沙发上打碎的那个玻璃杯,还有地毯上深红色的红酒痕迹……
他别开脸,小声道:“没有啊。”
季不言:“没有?”
白喻:“没有。”
就在白喻以为对方还要逼问他时,却不料季不言突然起了身,坐回了他的单人沙发上。
然后他抽出支烟放在手里把玩,问:“介意吗?”
白喻愣了片刻,摇头。
他不喜欢别人抽烟,但季不言抽烟气味并不难闻,而且模样着实好看。
此时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上,露出一截白皙小腿,少了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冷漠,多了几分多情不羁,像是文艺片电影里的男主角。
朦胧烟雾中,男人垂眸朝他看来,语气淡然:“没随便放人进来。”
白喻抬起头,一时间有些茫然。
如果他没理解错……
季不言这是在给他解释吗?
季不言:“听到敲门声我以为是你,他又带着墨镜和口罩,我一时间没认出来。发现不是你后我就把人赶出去了。”
“什么也没发生。”
“我……我又没有问你,”白喻别过脸,努力控制着嘴角的弧度,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嘴硬道,“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做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