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体温量好的这段时间,夏砚没忍住,还是朝着他看了过去。
贺程累极,已经闭上了眼。
夏砚没盯多久,嘴巴就开始变干,体内那股躁动又叫嚣着涌上来,控制着想让他直接亲上去,好在理智被他紧紧拽着,才没让身体受了邪祟的蛊惑。
贺程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记得夏砚好像爬上了自己的床,然后往自己嘴里塞了根冰冷的东西。
后来记忆出现断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原本昏沉发胀的脑袋,因为另一个人的悉心照顾,已经好得差不多。
额头上压着块湿布,应该是刚换过的,还很凉。
他低声轻哼了下,缓缓睁开眼,想要下床去舒展一下闲躺了半天的身子。
屋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彭畅两人回家了,这时候会引起响动的,只会是夏砚。
贺程突然就不动了,甚至还闭上了眼。
他可能只是起夜,可能只是渴了,可能是要做其他的事……
不一定是因为自己那一阵几乎听不到的呢喃而特意醒来。
但他还是没忍住,因为那可怜的自卑心作祟,不受控制地期盼着,也许这个人醒过来,只是单纯因为自己。
一只手贴了上来,贺程才发现,自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已经爬到了自己这边。
那只手把他额头上的毛巾拿了起来,轻声爬下床,贺程听见卫生间里传出低低的水流声,很快,那人又重新爬上来。
叠好换完水的毛巾,温柔地压在他的额头上。
贺程数天来悬于半空的心,一下就落了下来。
他想,这辈子,就算要有好几个四年,也心甘情愿了。
夏砚刚直起身,被人紧紧地拉住手,愣神间,身子已经倒在了对方身侧,脑袋也被人压进了怀里。
“今晚就这么睡吧,好吗?”
他说不出任何话。
贺程说这话时,态度和那次的事情发生之前的态度一模一样,他拒绝不了那样的贺程,也希望,两个人能做回那样的朋友。
而不是最近这样,似是已经恢复了原样,却还是如同打破的瓶子般,看着完美,实则依然留有破碎的痕迹在。
身子还没开始挣扎,就已经先安静下来。
高中时那些男生闹得疯了,几人挤在一堆就这么睡过去的画面,很常见,所以他现在和贺程这样,也是正常的。
有张无形的嘴,扒开他发麻的头皮,将这句话,强硬地塞进他的脑子里。
良久,僵硬的身子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他拿开贺程按着自己脑袋的手,将身子往里侧挪了挪,最终变成和他一起平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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