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被救回来的时候意识迷糊，身上有多处骨折以及不同程度的瘀伤，甚至连肩膀都被橇棍殴打到变形。

无法想像他跟小丑在那个房间里面待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害怕和绝望。

他醒来的第一句说话，是对不起。

艾米丽的心痛得无法形容。

她抱紧少年的时候，他好像想抬手去扫她的背脊安慰她，但双手双腿都被打石膏，他根本动不了，最后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面，什么都没有说。

自从之后，杰森明显变得比以前沉默寡言，好像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

他在吃到艾米丽做的小甜饼时会笑，可笑容里多出了点什么。

杰森的伤至少要用两三个月来痊愈，他在疗养的同时，她发了疯一样去寻找小丑。

布鲁斯看起来很平静，但她知道他也一样生气。

因为他后来逮到小丑的时候，差点打死了他。

有力的拳头像暴风雨一样落在那个疯子身上，就像他如何对待杰森那样，蝙蝠侠把他打至半死。

小丑痛快的笑声传到艾米丽的耳麦里，她甚至有一刻在期望，布鲁斯能杀死他。

她并没有布鲁斯那样明确的道德底线，如果是她，她肯定已经用子弹打穿了小丑的脑袋，但布鲁斯却在最后的关头挽留了理智，在小丑“怎么还不动手”的催促里，收手了。

杰森知道这件事之后，平静的说了句，难道我不值得他动手吗？

这是他和布鲁斯出现分歧的开端。

杰森其实不恨布鲁斯，他深知道两人的价值观不一样。

作为犯罪巷的孤儿，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出来，他和布鲁斯一样痛狠罪恶，一样想把犯罪彻底的从世界上消除。

可是以布鲁斯的做法，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爱着布鲁斯和艾米丽，也清楚他们同样爱他，所以他更要去完成布鲁斯没能完成的事情。

当他向艾米丽提出想独自去游历时，她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她亲吻这个已经比她长得还要高的少年，祝福他：“一路顺风。”

杰森没有向布鲁斯道别，两个顽固的大男孩始终没能给对方一个拥抱。

所以艾米丽连着他们的份，替他们拥抱了对方。

杰森离开的那个晚上，她和布鲁斯相拥直到天亮。

作为将杰森带进这个家的人，没人能比他对杰森的离开更感到沉重。

“这是我的错。”他说。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艾米丽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我们只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布鲁斯，你是个很好的父亲，但再完美的父母都不能控制孩子想法。”

“唯有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是——”她捧起男人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会离开你。”

……

杰森离家后，韦恩庄园明显变得冷清。

阿尔弗雷德叹气的次数变多了，脑袋上的白头发都长出了不少，他就跟艾米丽和布鲁斯一样想念着那个为韦恩庄园带来了很多欢乐的男孩。

他非常庆幸在这种艰难的时刻，布鲁斯身边能有艾米丽的陪伴。

而艾米丽最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她在追踪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