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瓷的这几年小学,都是断断续续上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叶老二就会让她退学。
安老师这边费尽心思帮她争取,于是她就一边上学,一边抽空回家帮家里做事情,勉强读到了现在的五年级。
她每一学期的学费,都是每天早上起大早,加上下午的时间,和姐姐们出去捡大粪割草换来的。
她每天割多少草捡多少大粪,叶老二都帮她称过,并记在了本子上。
如果斤重不够,他就会说:“不勤劳点学费可就没了。”
叶苏瓷不想辍学,早上就会更早起,抽更多的时间出去干活。
叶老二不太想让叶苏瓷上学也就算了,三姐还总爱给她添阻碍。
每学期她去找叶老二要学费,三姐必要出来跳,在叶老二旁边扯着嗓子嚷:“偏心!让小苏瓷上学,就要给我买衣服!我每天干的活,比她多多了!我要!我就要!”
每次叶苏红这么一闹,叶老二再一犹豫,叶苏瓷自己就先掉眼泪委屈哭了。
母亲苏华荣看不得她这副受气包的委屈样子,就让大姐二姐拉走叶苏红,再劝一下叶老二,让叶老二把钱给她。
总之就是一句话。
叶苏瓷这小学上得,属实艰难又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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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安老师和以往一样,还在想尽办法试图说服叶老二。
叶老二这一回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这次也不会再让苏瓷去上学!
安老师说得口苦,也看出了叶老二的态度。
正当她眼底掩不住失望的时候,忽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句:“安老师,我就是生病在家休息两天,您放心,明天我就回去上课。”
循着声音转头,看到苏瓷的瞬间,她眼睛蓦地亮了一下。
苏瓷披着湿漉漉的长头发,径直走到院门上,又看向叶老二说了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叶老二冷着脸,语气沉,“你今一年劳动的钱已经看了病,我没有钱再给你读书。”
苏瓷眼神语气都淡,“我花了我认,剩下的不劳您操心。”
叶老二被苏瓷弄得有点没面子,想发作,但想到自己可能占不到便宜,就忍住了。
当然他也没好脸了,直接起身拎起小板凳,往庄子东头打谷场去了。
苏瓷没管他,看向安老师,换了生脆的语气,“安老师,我不会辍学的。”
安老师终于松了口气,微微笑起来,“好样的,老师没有看错你。”
说着她把手里拎的东西送到苏瓷面前,又对她说:“听说你生病很严重,给你买的。”
苏瓷低头看一下,只见她称了一些鸡蛋糕和桃酥,装在两个纸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