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里屋“咣当”一声,接着就“噼里啪啦”的一阵凌乱的声响,一团黑影推门奔了出来,“明义你个小兔崽子,胡说什么!”
焦旸就看见一个中年道士歪戴着道冠,斜披着道袍,伸手擦抹着胸前的一片水渍跑了过来,一手拧住了那叫明义的小道士的耳朵,“你刚才说谁来了,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鬼差来了啊,那,就他们!”
明义指着侯希勇道:“他说他们俩是黑白无常。”
他又伸手一指二人身后的焦旸,“说他是判官。”
这个刚才晚上6点,就喝的迷迷糊糊的中年道士瞪大眼睛看了看焦旸他们三个,刷的拿出一张符咒,“你们到底是何方妖孽?”
焦旸皱眉道:“道长,我同事刚才只是跟这位小道长开个玩笑。我们是警察,过来调查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起案件。”
中年道士好像松了口气,“哦,原来是警察啊。我说呢,怎么这判官长得不像,看着就跟二郎神似的!”
侯希勇看一眼那道士,冲着余晓光暗中一竖大拇指,拿眼神示意他,“瞧见没有,看人家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不着痕迹!”
焦旸接着问道:“道长,你怎么称呼?
中年道士赶紧扶了扶帽子,又整理了一下道袍,顺手拿符咒擦了擦胸前的水渍,“贫道清虚,几位官爷有什么想问我的尽管问。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官爷这词儿,就叫焦旸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他下意识的瞥过清虚道长胸前淡淡的朱砂痕迹,“道长客气了,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之前那个高三学生的情况。”
清虚道长咳嗽一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请三位先跟我到花厅吃茶吧。”
清虚道长一边热情地亲自头前带路,一边不忘拖长了声调,冲着明义喊道:“徒儿,上茶。”
要去往所谓的花厅,得先从正殿经过。焦旸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中间供奉的塑像。
都知道申城素有一庙三城隍的说法。然而这中间供奉的,还不是霍光等人,而是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焦旸随口道:“咱们这里供奉的城隍,似乎跟申城市内的不一样。”
“是啊。”
清虚道长得意的说:“这是咱们松江本地的城隍郑状元,跟霍光那几位城隍爷各管各的。”
侯希勇笑道:“分得这么细吗?就管松江这么一块地方,那这属地可够小的呀!”
“众位不知究竟,容小道为几位细说。”
明义端着茶盘子,忽然挤过来道:”话说明朝初年时,我们这里有一位郑状元,华亭人氏,年方弱冠,刚中了状元不久,就赶上靖难之役。郑状元见天下纷乱,又不忍见皇家骨肉相残,就辞官归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