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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改错字)(2 / 2)

天才科举路 折秋簪花 21765 字 1个月前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齐

() 哥儿,不日我便要下场县试了,待过了府试、院试,我又有多少时日能与你一处,盯着你的?()

若是他日我去了府学,我最不放心的便是你啊!你我是家里唯二的指望,若是有朝一日,我有个万一,你便是唯一可以扛起徐家门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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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韶华轻轻叹息着,眉头紧锁,他不由得捏了捏鼻梁,很是疲倦的模样。

徐宥齐哪里见过小叔叔这幅模样,难过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叔叔,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定不会这样了,您别这样……”

徐韶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徐宥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信你的。”

随后,徐宥齐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隔壁,不多时,火折子的声音响起,徐韶华却是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家里的爹娘他们,徐韶华并不如何担心,唯一担心的便是齐哥儿。

齐哥儿年幼,如同一棵刚长出枝桠的小树苗,旁人怎么修,他便怎么长。

虽说,徐韶华清楚侄儿一直与自己心连心,可他却也要和他玩一玩脑筋的。

当日,徐韶华起夜的时候,看到隔壁的灯还亮着,遂过去敲了敲,下一刻,那灯光便做贼似的灭了。

“身体重要,齐哥儿。”

徐宥齐没有吱声,只是捂在被子里,默默留下了一滴泪水。

小叔叔县试迫在眉睫,可他还要让小叔叔担心,实在不该!

翌日,徐远志将二人送到了县城,又转悠着准备去扯些花布哄媳妇开心。

而徐韶华也再一次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之中,新年伊始,随着县试报名的开始,温显臣的课程也愈发紧迫起来。

但好在此前温显臣的不留情面,再加上这半月不少学子的私下打磨,他们也渐渐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不过,这里面仅次于徐韶华的竟然是身体最为孱弱的胡文绣,他虽然在破题之上不及徐韶华敏锐,可是其对四书五经的熟悉度大大提高,倒是能得温显臣几句夸赞。

而安望飞想来也是在年假时下了苦功夫,等到课后请教徐韶华的时候,对于一些题目已经可以说出自己的独特见地了。

除此之外,还有数人逐渐崭露头角,倒是让温显臣不由得欣慰不已。

特一号学舍的学子们现下也已经都无心去思考其他事宜了,整个学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而与其不远的甲号学舍倒还是在先生的教导下,按部就班的学习着。

待晨课结束,徐宥齐身边已经围了几位学子:

“小徐同窗小小年纪,对于先生的回答便能旁证左引,实在不凡,想来这次年假没少下功夫。”

徐宥齐听了这话,只觉得脸颊一热,若不是小叔叔提点,今日上课他只怕都要答不出先生的提问呢!

“我……不过是侥幸罢了。”

“小徐同窗这是谦虚了,不过有大徐同窗那样非人哉的叔叔,小徐同窗这样也是情有可

() 原。”

徐宥齐闻言,不由得弯了弯唇:

“是,若不是叔叔,我也不会得先生夸赞。好了,不与几位同窗说了,我还要和叔叔一道用饭。”

随后,徐韶华有礼的告辞离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而膳堂里,徐韶华今日被几位同窗缠住解题,徐宥齐略等了一会儿,便自己取了饭食。

只是,等徐宥齐快要吃完的时候,一道黑影落了下来:

“今日小徐同窗不曾和大徐同窗一道用饭吗?”

“叔叔他许是临时有事吧,林同窗是有事要找叔叔吗?”

徐宥齐看向自己面前之人,林亭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并非,只是看到小徐同窗一人在此,心生怜意罢了。”

徐宥齐有些不解的看了林亭一眼,并未接话,林亭又道:

“今日在课上,小徐同窗一番作答可谓是颇有风采。”

林亭先是一夸,随后看着徐宥齐慢悠悠道:

“不过,有大徐同窗珠玉在前,大家提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大徐同窗罢了。

小徐同窗能有大徐同窗这样的好叔叔是一件好事,倒是不必太过辛苦,我听说小徐同窗夜里房内的灯都要至子时才熄,真真是太过劳累了。”

林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徐宥齐,他知道徐宥齐年幼,有些话通过这样明夸暗贬的方式说出来,他更容易听进去。

徐宥齐听完了林亭的话,神情恍惚了一下,但随后,他看着林亭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不行,我不能让叔叔担心。”

林亭:“……”

“林同窗慢用,我先回学子舍了。”

徐宥齐随后起身,朝学子舍而去,这会儿膳堂的饭食剩不了多少了,他还是给小叔叔叫点旁的吃食吧。

之前安乘风给的一百两银子被徐宥齐交给了林亚宁,林亚宁并未全部收下,而是给他了些铜板碎银,每月都有。

可是,徐宥齐平时并未有太高的物欲,基本上都用来投喂小叔叔了。

等徐宥齐叫了三碗馄饨,四碗素面上来没多久,徐韶华便回来了:

“叔叔,望飞叔叔你们回来了?快来吃饭,刚送上来的!”

“齐哥儿辛苦了。”

徐韶华揉了揉徐宥齐的头发,笑眯眯的说着,随后便和安望飞坐在桌前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安望飞也是这些日子偶尔和徐韶华在一起用膳时,才知道自家华弟竟是个大胃王,想起以前徐家的苦日子安望飞将自己的心疼藏在心里,只是自己的房间里也时时准备着点心。

等到桌子上多出来了七只空碗,安望飞让小厮还了碗,又上了茶水,这便拿出了一包点心来:

“华弟,尝尝这珍食楼的新点心如何?”

正是才过了年,这珍食楼的点心也是红红火火的,看着颇为喜庆。

徐韶华也没有和安望飞客气,道了谢便取了一块,三人一边吃点心,一边

喝茶聊天。

徐宥齐犹豫再三,还是将今日林亭的奇怪说了出来。

安望飞闻言,端着茶碗的手不由一顿:

“华弟,此人莫不是想要接齐哥儿来影响你县试?他会不会是胡……”

安望飞几乎下意识便想到了胡文锦,而徐韶华听了这话,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不尽然。特一号学舍的同窗皆知我与胡同窗不和,若是谁想要影响我,胡同窗便是最好的替罪羊。”

徐韶华随后,顿了顿:

“况且,胡同窗心直口快,并不是会这般行小人之举的人。”

心直口快?

安望飞差点儿没笑出来,这是说胡文锦那是个只长了嘴的蠢货罢了。

“可若是如此,那又会是何人想要对齐哥儿下手?”

齐哥儿年幼,下场最起码还需三年之久,谁又会对一个六岁的孩子动手?

而从他入手,唯一的可能便是冲着与他同在社学,却即将下场县试的叔叔罢了。

毕竟,若是徐宥齐松懈了学业,徐韶华少不得要费些心力教导,到时候他做学问的时间也会大大缩小,届时便是他因此搁置了县试都是有可能的。

可,此人为达目的竟然意图诱骗一个六岁孩童,实在是让人不齿至极!

安望飞越想越气,徐韶华定了定神,道:

“还请望飞兄将学子舍的名册借我一观。”

“华弟是怀疑此人是学子舍住着的学子?可是,纵使如此,华弟素日也不与人结仇,反而广结善缘,谁会这般……”

徐韶华摇了摇头:

“我记得曾经在学子舍看到林亭的身影,不过他家境贫寒,只在一层居住。

如今眼看我要下场县试,林亭仍在甲号学舍,未有下场之意,他与我并无利益纠葛,又为何诱导齐哥儿?”

徐韶华顿了顿,随后缓缓道:

“只怕,是有人以利许之。”

而对于出身贫寒的林亭来说,金银是其最需要之物。

安望飞闻言,随后立刻让小厮将学子舍的名册拿了上来,说自己要盘账。

随着安望飞的手指在名册上移动,不多时,他急急道:

“找到了!年前……林亭一直在一口住着,可等过了年,他便为自己定了二楼的房间,还定了半年!”

“对上了!可是,究竟是谁,要这么做?”

安望飞只觉得不寒而栗,只是一个县试罢了,便这般手段频出,何至于此?

徐韶华亦看着名册,淡淡的垂下眼帘:

“还请望飞兄托叔父替我查一查,就查……特一号的同窗们吧。”

安望飞点了点头:

“华弟不说我也准备让我爹去查一查了,如今县试在即,学舍里却有这么狠毒之人,若是谁不幸与他结保……”

徐韶华点了点头,声音温和:

“那便有劳望飞兄了。”

安望飞忙摆了摆手,而在一旁听了全程的徐宥齐,这时才知道自己方才听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为的是什么。

这会儿,徐宥齐不由得微红的眼眶,拉着徐韶华的袖子:

“叔叔,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齐哥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徐韶华抬手将徐宥齐脸上泪水擦去,叹了口气:

“这次,是叔叔连累你了。”

不管这幕后之人想要做什么,可就凭他不敢正面冲着徐韶华来,反而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徐韶华便不会放过他!

徐宥齐狠狠摇头,随后,徐韶华又温声道:

“齐哥儿素来勤勉,年假之时为何懈怠了功课?”

徐宥齐咬了咬唇,缓缓道:

“因为,放假前两日,我偶尔听到有人在竹丛后说话。他们说……”

徐宥齐看了徐韶华一眼,低低道:

“他们说,我不及叔叔多矣,何必日日装腔作势?我,我……”

“所以你便赌气想要放弃了?”

徐宥齐低下了头,他虽然早慧,却也只有六岁,乍然听到这话,本是想要让那些人瞧瞧自己的厉害。

可是,他又知道小叔叔天生过目不忘,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小叔叔一较高下。

是以,心中郁郁之下,徐宥齐生了退意。

徐韶华没有责怪,只是牵起了徐宥齐的小手:

“是我这些日子疏忽齐哥儿了,但你我叔侄,同出一门,同为一体,荣辱共担,还望齐哥儿日后能与我叔侄一心,同力断金。”

“叔叔……”

徐宥齐没忍住,扑进徐韶华的怀里哭了一场,安望飞看着这一幕,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一丝羡慕。

要是,他也有这样的兄弟叔侄就好了。

但随后,安望飞又回过了神,他与华弟也是除了齐哥儿外,最亲近之人!

这次的谈话,徐韶华让徐宥齐和安望飞先不要张扬,随后他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转眼又是十日,正是县试报名之日。

温显臣虽然外在严厉,可是却已经为众学子考虑的妥妥当当。

“赵秀才、刘秀才、孙秀才三人品性端方,有他们为汝等作保,应是万无一失,只不过他三人还需要亲眼见过你们,故而今日休课半日,汝等可前去拜访。”

瑞阳县的廪生本就稀少,可是听温显臣所言,社学已经告知了三位廪生,如今只需要他们拜访走个流程,众人自然皆是拱手称谢。

徐韶华和安望飞决定拜访的是赵秀才,这位赵秀才也是当初安乘风多方打听之下,本欲请他为安望飞作保之人。

赵秀才住在城东较为偏僻的小巷里,二人前去的时候,赵秀才正在练字,二人被书童请进来后,只安静在一旁等在。

约莫过了一刻钟,赵秀才这才停下了笔:

“来,你们也来写一个字。”

安望飞和徐韶华对视一眼,随后率

() 先走了上去,安望飞习的字浑厚圆润,赵秀才看了一眼,抚须点头:

“不错,吾愿为你作保。”

随后,赵秀才看向了徐韶华,少年那张过于张扬的容貌让赵秀才眼前一亮,不由哼笑一声:

“这样的容貌,若是予以大才,只怕他日吾在这穷乡僻壤也会听到你的名字。”

赵秀才这话虽是赞扬,可反之若是徐韶华才不比貌,那自然是一事无成。

徐韶华闻言只是拱手写过,随后便从提笔蘸墨,赵秀才看着那少年纵使被自己那样夸赞,也并无丝毫骄躁之态,不由心中满意。

随后,徐韶华提笔写下了一个字。

“一。”

赵秀才定定的看了一下,随后眼中迸溅出惊喜之色:

“一为始,世人只道此字最易,可最易者,亦是最难者,你这字中直如许,却隐含锋芒,有绵绵不绝之意……”

赵秀才一时赞不绝口,过了许久,这才道:

“待你考过,可愿与我一道论这一字之深?”

“学生,求之不得。”

赵秀才抚了抚须,满意点头,随后让他们快些回去读书,莫要耽搁时候。

而等徐韶华和安望飞回去的时候,特一号学舍尚且还空无一人,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决定回学子舍自行温书。

只是,等二人刚到学子舍,便看到了等待许久的安乘风,安望飞不由有些惊讶:

“爹?您怎么在这儿?”

安乘风没看安望飞,反而看了一眼徐韶华,道:

“我为徐贤侄而来。”

安乘风的声音压低,徐韶华扬了扬眉,便知道是之前让安乘风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叔父且随我上楼细说吧。”

安望飞也立刻反应过来,三人进了房间,安望飞立刻关上门:

“爹,可是此前让您探查之事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