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趟是要去外省的一条运输线,去一趟前后要花六七天的时间,只不过陈立根私自中途改了路线,绕回来了一趟。
李月秋咬着唇瓣,低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在油灯下像是扑闪的小扇子,指尖在被角上饶了绕,压下心里头的那点不情愿,“那我给你弄点吃的打包带走。”说着她打算从床上下来,去厨房看看有啥好吃的给陈立根带上,她记得房梁上还挂着一块肉,正好全做了给陈立根带上。
“不用,我走了。”陈立根笨拙的摸了下李月秋的发丝,也没有多停留,手劲也没敢用太大,怕自己粗糙的指腹挂到她乌黑的头发。
他和在敲敲打打修门的李老头说了一声,就沐着夜色出了屋子,没一会就看不到了他的影子。
李老头已经把木门修补了个大概,补了好一会,但没弄好,先将就一晚,这种木活他不行,而且得重新上门扣,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门扣,要重新去买,所以先弄个大概,具体要修得等明天找村里会这方面的手艺人来弄。
李老头看到大根前脚走了,后脚秋丫蹲在床上一声不吭的,那模样跟丢了魂似的,他一个老头子不懂这些情的爱的,于是什么都没说,收拾收拾东西关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李月秋一个人,好似刚刚陈立根从不曾呆过一样,她埋进被褥里,只露出一片乌黑的墨发,微微蜷缩着枕头下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她撩开枕头一看,枕头底下压着好几个信封,还压着好几张的晃眼的大团结,她一下从被褥里坐直了。
这是陈立根刚刚留下的?李月秋看着这几张大团结,没心没肺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数有多少。
这时“咚咚”的响声蓦的从屋里另一扇窗户传来,声音并不是很大,隐约还听到一声模糊的声音,李月秋眼睛一亮,直接光脚下床,蹬蹬蹬的跑到窗户口。
她的这间屋子有两个窗户,一扇是对着院子,打开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海棠树,另外一扇是围墙那边的位置,对着外面的苞米地,打开能看到外面绿茵茵的苞米。
她跑过去打开窗户,黑漆漆的夜里,身躯高大的陈立根站在墙角的窗户外。
李月秋哼了一声,故作淡定的问:“你不是很忙走了吗?”
陈立根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窗户边站着的人,嘴角紧抿,半晌过后道:“你,忘了个东西。”
?嗯?什么?我忘了什么了?李月秋指着自己刚想问,陈立根忽的上前一步,李月秋只感觉脑袋被一只大手掌按住,身子朝着窗户外微微前倾,好似要掉下去,却被缚进滚烫的胸膛,还未出口的惊呼淹没在一个极轻又莽撞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