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夜里很是安静,静悄悄的在屋里一点多余的声音都听不到,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外面黑乎乎的,总归是天没亮。
院子的毛豆立着耳朵注意到李月秋屋门缝漏出的光亮,它飞快的跑到屋门口,抬起爪子抓了几下门,发出刺啦刺啦的烦人声,抓了几下之后,门没开,毛豆团成一团哼哼唧唧伏在了屋门口睡觉。
许是被毛豆弄的声响晃回了神,李月秋忽的捏着枕头角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缎子似的头发泼墨似柔软的散开,好半晌,她捏着枕头的手指松开,嘟囔着娇俏的声音,“陈大根,你混蛋,我以后要你好看。”
一大早李月秋险些起晚了,带上东西去县城送刺萢果酱,她一个人带着说媒人上陈家说媒的事情因为传开了,在去县城的路上,不少人看到她都往她这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李月秋是出名的狐狸精,长得那个妖精样,招汉子喜欢,不招女人乐意,笑话她的大多是村里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主动上门说亲就算了,还被拒绝了,这长得好的也不是事事都顶用。
李月秋抱在怀里的刺萢果酱,那些人说的话不少飘进她耳朵里,不过她不在在意,到了县城她去送果酱,李大有要去送货,约好时间在供销社那条大道上碰头。
“丽云,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隐秘狭小的巷子里,这是平常用来堆垃圾的地方,除了早上送垃圾得到时间,很少有人会来,这会巷子里一个不易察觉到的角落站着两个人。
朱建邦说完话之后不满的看着面前的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到远处一辆蹬走的破烂三轮自行车,别的什么都没看到。
张丽云收回了视线,她神色并不好,声音细细的,也没平常的精气神,“我听到了,你说了这么多,那现在想怎么办?”
这态度朱建邦看着烦躁,脱口道:“什么叫我想怎么办?你一直瞒着我和一个乡下的庄稼汉处朋友?这会学校闹得沸沸扬扬,校长查我们的事,到时候挨处分,你说怎么办。”
朱建邦语气越说越不满,他和丽云是在学校的时候认识的,俩人处朋友处的也挺好,丽云努力品性又好,但他母亲不同意他和一个乡下妹子好,说两人就是处了对象也没用,不会让丽云进门。
朱建邦是喜欢张丽云的,县城里的姑娘大多娇气,乡下的姑娘又土里土气,话都说不到一块去,以后怎么在一起生活,但丽云不一样,虽然乡下出生,但身上没有那种土气,做什么事脸上都很淡然,她努力坚强,大方又得体,这种美好品质的姑娘上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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