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最近芒寒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连廖以潇都忙得够呛,更不用说他了,所以他和言逾俩人几乎就是忙到一块儿了,晚睡早起基本就是近日日常。
可是关度弦以前是习惯了这种节奏的,从小到大受父母影响,关度弦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自律到有些严苛的人,更何况他们法律专业,从选择好的那一刻起就很少有轻松的时候。
所以关度弦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和言逾之间的交流似乎少了些,仿佛回到了言逾失忆之前。
直到国庆节前一天晚上,由于要放国庆假,当天晚上关度弦就在芒寒加班处理了节前最后的一些事情,回到家时已近十一点。
彼时他回家一看,发现桌上阿姨做好的饭菜丝毫未动,他分明提前跟言逾说好让他先吃,当然言逾也没回就是了。
念及此关度弦缓步走向书房,轻轻推开书房门,却发现暖黄的灯光下,言逾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言逾怕黑当然是鬼话,与之相反的,他亮着灯反而还睡不着。
但此刻灯光亮得晃眼,言逾却依然睡着了。
地毯消纳了关度弦的脚步,关度弦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视线掠过言逾面前那一摞厚厚的专业书和他手下勾画得满满的笔记本,再往上,就是言逾白皙柔软的脸,以及眼下那已经明显掩盖不住的黑眼圈。
在此之前,关度弦一直认为努力是理所当然的事,只要愿意,每个人都应如此,可那一刻,他居然开始为自己之前说言逾能否顺利毕业的事后悔起来,甚至还想,要是他可以帮言逾把所有事情做完、他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而等言逾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铺里软软的,一点不像书桌那么坚硬。
他当然记得自己之前是在书桌上趴着的,因为本来他只打算眯一会儿,等关度弦回来一起吃饭的,没想到就这么眯了过去。
而看他此刻的模样,那必然是关度弦把他抱过来的了。
想到这里,言逾心头美滋滋的,然后又在心里给关度弦减了分,四十四十,直接四十!
他这边正想着,房门忽然打开,关度弦从门外进来了,看他醒了还愣了一下,随即才问:“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言逾晚上没吃饭,而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可能是饿过了,他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也没什么胃口,于是就摇了摇头:“不想吃。”
关度弦走过来在他床边站着,看起来有点担心,然后又没忍住说出了以下很不像他能说出口的话,连廖以潇听了估计都会忍不住怀疑这是否是本人的程度。
关度弦轻声说:“延毕一年吧。”
要在一两个月的时间里补上两年的课程实在是太难了。
再这样持续下去,可能言逾没有崩溃,关度弦倒先受不了了。
关度弦说这话时眼神很认真,言逾对上他的目光,忽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