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廖以潇还没走,俩人一块儿跑手续拿药收拾东西,弄得异常迅速,不到一个小时几人便一起出了医院大门。
言逾先被安排上车,乖乖坐在副驾等关度弦。
而廖以潇那边则是要直接回律所,在关度弦经过他车旁边的时候,他便已然忘了上午自己吃瘪的时候,又开始欠不愣登地调侃关度弦:“回家可得把协议结婚的合同藏好咯~”
说完便开着车扬长而去,还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来跟他们拜拜。
关度弦没理他,径直上车,言逾见他上来,便偏头笑眯眯地看他,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直到关度弦开过熟悉的街区,走上了一条对此刻的言逾来说有些陌生的道路,言逾这才渐渐静了下来——他们现在要回的,应该是他和关度弦的婚房吧?
路上关度弦一直注意着他的状态,此时便问:“我们去爸妈家住几天?”
言逾闻言却立刻摇头:“别别别,我妈他们过两天就回来了,要是被他们撞见,再知道我出车祸了,以后肯定不让我开车。”
关度弦笑说:“瘾还挺大,你现在还记得怎么开车吗?”
“必须记得啊!”言逾昂了昂下巴,“那是刻在肌肉里的记忆!”
“速度三十码也有肌肉记忆?”
他这一说言逾就来劲了:“三十码怎么了,你瞧不起三十码吗?反正我又不上高速,就市区堵得那样儿,我还不信你能开三百码飞过去。”
大约真是医院有种让人心慌和抑郁的魔力,言逾那几天明显话不怎么多,这才刚出来,整个人明显都精神起来了。
关度弦看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只是却忽然换了话题:“头晕吗?”
又是这个熟悉的问题。
言逾脸色红润,挥挥手十分冒进地说:“不晕不晕,医生都说我没事儿了,我甚至感觉我这会儿去坐跳楼机都没有问题。”
听完之后,关度弦一时没有回答,目视前方专注开车,过了片刻方才听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那就好。”
没一会儿两人便驶入一条林荫道,原本繁华的街道刹那变得幽静起来,关度弦径直入了地下车库。
但是熄火之后,他却在座位上坐着没有动弹。
言逾偏头看他,不知是不是车库里光线不足的原因,言逾总觉得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幽深,就像是忍耐一件事忍了许久,忍到最后终于要失控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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