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隐俯下身,轻松将人从病床上打横抱起。
“以后还穿不穿高跟鞋了。”
突然落进熟悉宽阔的怀抱里,傅思漓不觉拢紧了他的脖颈,埋在他的胸口,任由自己被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包裹着。
她纤长卷翘的眼睫抖了抖,还是不愿示弱:“当然要穿。”
刚刚从裴时隐出现,恐怕已经被孟桃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
办公室恋情还没怎么开始就夭折了。
不过傅思漓还是垮着脸,有些郁闷地道:“怎么办,孟桃他们刚刚都看见了。”
反观男人的神色却十分淡然:“他们不会说出去。”
相比之下,裴时隐其实对此喜闻乐见,因为这样也省去了以后再有男同事不知所谓地对她献殷勤。
可傅思漓并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他抛下工作赶过来,又来得那么及时,说不心动是假的。
其实本来被他们逼着下跪道歉时,她都没觉得有什么,偏偏就在他出现在面前时,她才会忍不住委屈。
她想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只好转移话题。
“要是你没来就不会被发现了....”
裴时隐垂眸看她,低沉的嗓音落在耳中却莫名透着一丝柔和。
“我不来,让你继续被欺负?”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傅思漓又是委屈又是酸涩,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感受着他心口规律的起伏和熨贴的温度。
其实外面还有很多人,但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反正已经被别人发现了她就是裴太太,那就明天再解释吧。
察觉到她此刻的依赖,男人的手臂微微收紧,眼底闪过的晦色难以捕捉。
这是裴时隐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离开一天都不行,他该把她关在家里,或者绑在身边。
而傅思漓并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的念头,一直到被他抱回了酒店房间里,坐在柔软的床上,傅思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急忙跟他说。
“我觉得洪有成不太对劲。”
“他老婆身上穿戴的珠宝首饰也都很昂贵,不像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孟桃他们或许一眼辨不出真假,可傅思漓一看便知。
红木家具是真的,村长夫人戴着的翡翠手镯也是真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消费水平。
“我查过资料,之前有很多房地产
() 公司去找过他,可合同的详细内容条款只有村长才最清楚,也许他暗中克扣掉了一大笔钱,所以村民们最后看见自己拿到的补偿款并不高,所以才一直没有同意迁移。”
傅思漓越说越觉得思路开阔起来,“你让文柏去查查看,这两年联系过洪有成的地产集团,应该能查到些什么。”
假孕流产碰瓷,这应该不是陈刚这种没什么文化的渔民能想出来的主意,也许背后也有洪有成的推波助澜,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更高的补偿款罢了。
说了半天,傅思漓才发现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凑近他追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裴时隐的确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她能从细枝末节中发觉得这么快。
掌心抚了抚她的发顶,他低声说:“很聪明。”
低沉悦耳的声线缭绕耳畔,他像夸奖宠物似的语气,弄得傅思漓脸颊发烫,脑中又猛然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他好像也是这副语气,哄着她像个摆在橱窗里任人观赏的洋娃娃一样,让她摆出各种姿势。
不能再回忆那些,她赶忙耳根通红地从他的掌心下钻出来。
“我去洗澡了。”
浴室里,傅思漓害怕受伤的那只手沾水,只是草草了事冲了冲。
她心念一动,忽然起了些别的心思。
忍着心脏的扑通乱跳,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观察。
外面客厅里,夜色低垂,灯光朦胧,坐在书桌后的那道身影笔挺修长,周身都散发着冷淡禁欲的气场。
裴时隐正在开一场远程视频会议。原本这场会议是线下的,可因为他临时过来找她,只能转为线上。
耳机里的投资部经理正在汇报,男人正专注听着,俊美的面容冷清严肃,让众人紧绷着神经,丝毫不敢懈怠半分。
忽然,一道娇俏甜美的女声从浴室的方向传过来,打破了客厅里的安静。
“老公,帮我拿下睡衣。”
会议里正在汇报的声音骤然停了,众人瞬间鸦雀无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而裴时隐的动作顿了一瞬,喉结微滚了下。
只见男人神色自若,仿佛刚刚无事发生一般,摘掉蓝牙耳机。
“抱歉,暂停一分钟。”
待正襟危坐的男人消失在镜头前后,众人才堪堪回过神来。
闻名不如见面,之前只听说过蝴蝶胸针的事迹,并没有谁真的与传闻里的裴太太有过接触。
有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出声。
“刚刚说话的人,就是太太?”
“应该....是的吧。”
传来的女声虽然有些模糊,但娇滴滴的,听得人心都像化了似的,也能想像出来这样的声音得是配着一张多漂亮的脸才匹配。
果然连不近女色的boss也扛不住。
暂停会议把所有人晾在这里,只为太太送睡衣
,简直是年度幻灭场面。
什么万年冰山,全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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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轻叩两声。
傅思漓咬紧唇瓣,脸蛋被热气熏得通红。
她就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可屏住呼吸等待时,门外的人只是把她要的东西递了过来,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刚刚心里排演出的小九九瞬间好像是在自作多情似的。
顿时一阵后知后觉的羞恼席卷而来,她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闹这一下,显得她好像有多急色似的。
她一边咬紧唇懊恼着,展开他送进来的衣物,才发现根本不是她要的睡衣。
而是他的一件黑色衬衫,材质是缎面的,触感丝滑。
他不好好给她拿睡衣,拿他自己的衬衫做什么?
傅思漓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虽然浴室里有酒店的浴袍,可她嫌脏,从来不穿。
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穿上男人的衬衫,至少确保是很干净的。
傅思漓抓着放到鼻尖,忍不住嗅了嗅,是全新清洗过的,上面还有他常用的,熟悉的浅淡香气。
做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痴女,脸蛋当即涨得更红了。
等出了浴室之后,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傅思漓赤着双脚悄悄走到客厅时,就看见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蓝牙耳机还放在一旁。
她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定在了原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什么,震惊地睁大了美眸看向裴时隐,热意从雪颈直直窜到耳尖。
“你刚刚在开会?!”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嗯。”
那她刚刚说的话不会都被别人听见了吧??
傅思漓现在更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现在彻底没脸见人了。
男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只是在他身上十分合身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就成了oversized的效果,刚刚好能遮盖住大腿根的长度,会暴露出两条笔直纤长的细腿。
纯黑色的衬衫面料,将她的肌肤映衬得更加白皙莹润,吸引着眼球,又莫名平添了几分妩媚娇怯的味道。
裴时隐从书桌后起身,迈开长腿朝她逼近。
“刚才叫我什么?”
见他越来越近的距离,傅思漓眼神闪躲,试图浑水摸鱼糊弄过去,忙不迭朝着床的方向走:“我叫什么了,你听错了吧....”
可下一秒,她就被拉了回来,背后抵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中间,不给她丝毫逃跑的机会,男性荷尔蒙的气息瞬间侵略了她的感官。
男人用鞋尖挤开她□□的缝隙,傅思漓的里面什么都没穿,只有身上松垮地套着他的衬衫,仿佛随时就能顺着莹白的肩头滑落下来,只感觉房间的凉风丝丝缕缕飘进来,极没有安全感。
想要合上腿,却又被他抵住,显然是他故意的,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她终于发觉,裴时隐根本不是对她那声老公毫无反应。()
只是碍于刚刚在和公司高层开会,他才没有做出什么举动,隐忍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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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男人身上的衣着还是完好的,仅有领口那么几颗纽扣松散开来,露出冷白的锁骨,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他是典型的薄肌身材,穿着衣服时并不魁梧,反而脱掉衣服时才能看见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只是外人从来看不见而已。
心脏的节拍彻底乱了,傅思漓顿时想起,昨晚好像也是这样,先是哄着她脱得□□,他却连摄像头都背过去不给她看。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到底是谁在说他禁欲?
明明是重欲才对。
就在她脑中不停地重复那么几个骂他的词时,却听见裴时隐终于幽幽开口。
“不像刚刚那么叫也可以。”
闻言,傅思漓的眼睛刚亮了亮,紧接着就看他薄唇轻启,慢条斯理地补充。
“小时候怎么叫的,现在就怎么叫。”
现在毕竟不是小时候,敢那么肆无忌惮地叫裴时隐,换成现在的傅思漓根本不好意思叫出口。
片刻,她眼睫轻眨了眨,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湿漉漉地望着他,被热气熏得脸颊绯红,眼眸流转间格外勾人。
“我手疼.....”
沐浴露清甜的香气缭绕在鼻翼间,闻得人心神荡漾,她又刻意将嗓音放得又娇又软,更是听得人下腹一紧。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嗓音也沉哑了几分,目光幽暗地盯着她的唇瓣。
“撒娇没用。”
刚刚那个,和小时候叫他的称呼,她必须得选一个。
老公?
还是...时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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