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自己的事,没必要说给我听,明天宣布完,就去把户口给你迁出来,今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了。”韩仁说完,面上全是嫌弃,他像是挥散一只令人生厌的野狗摆手说:“下去吧。”
韩一轩现下不单单的事心冷了,他感觉全身都像是被一些冰山上万年不化的冰给围绕了起来,那些冰贴着他的肌肤,将他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吸去,吸得他血液凝固,全身冻僵……
整个书房都像是个巨大的冰窖,冰窖里冷气横行,外面的日光透不进一丝的暖来。
他僵硬的转身往外走,脚步凌乱又匆忙,就像在逃离这个巨大的冰窖环绕。
一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在郑惠子,他的后妈,他那父亲的妻子,她的站姿有些奇怪,耳朵仿佛刚刚贴在门上,……
韩一轩眼神微暗,越过她往楼下走,郑惠子眼瞧着,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走进了书房抱怨:“仁哥,你看他,什么态度,从来就没叫过我……”
说着,那人似是意识到什么,又嗤笑出声:“哦,对了,也不需要他叫了,明天他就跟咱韩家没什么关系了,仁哥,这次你做的真对,早跟你说了,这小子早点逐出家门的好……”
接下来的话,韩一轩听不见了,他走到了自己的屋里,重重的关上了门。
将那女人尖锐的声音牢牢的关在了门外。
他缩在自己的床上,眼圈通红,眼泪终是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因为他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哭只会让人软弱。
可是,这么多年的心酸辛苦仿佛在这一瞬间爆发,心情压抑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带着他,虽然辛苦但他从没有受过委屈,后来来到了韩家,在最初的那几年,郑惠子并没有生下弟弟,他只有一个姐姐,郑惠子和姐姐虽然不喜他,也明里暗里的挤兑他,但那时候他的父亲还是心喜他的,那几年他过得也不算差。
这屋里的所有东西也几乎都是在那几年买的。
后来,郑惠子生下了弟弟韩硕,他得到的关爱就一落千丈,他再韩家的存在感也越来越薄弱,后妈与姐姐的挤兑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
起先,他并不明白是为什么,只以为是弟弟夺了他的关爱,爸爸没空管他,那阵子他妹妹又出了事,他几乎天天往外为妹妹奔跑。
他天真的以为父亲那么有钱,那么疼自己,会帮他一起照顾妹妹的。
他去问他拿钱,找他一起救助妹妹,被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也就是那一次,他知道了自己妈妈和父亲的关系,不过是露水姻缘,也知道他爸爸给了他妈妈钱‘买’回来的自己,所以,从一开始,自己在他那里就是个赔钱货。
那次他也是这么骂自己的,韩一轩也就是从那逃离了哪个家,这么多年,他没有问韩家拿过一分钱,救助妹妹再绝境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回去寻求帮助,他要向自己的父亲证明,他不是赔钱货。
这次,他回来了,虽然是来拿户口的,但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的。
期待他父亲看见他没有靠韩家,靠自己成长的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