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告诉这两个哥哥,无非是因为这俩人诡异的关系。
说给苦追直男不得的沈余尔听,怕刺激到他,至于曹歆,林时安怕他连夜赶往崆峒山。
只不过这些话,现在都不必说了。
他虽然意外,但向来不是太热衷于八卦,就跟着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虽然觉着曹歆还是惯常地更沉默些,但比起从前沈余尔的剃头挑子一头热,已经和谐了许多。
沈余尔径直把他送到了录制现场,原本还想带他去四处逛逛吃顿好的,奈何林时安一心想着快点比完回去,也就没有强求。
林时安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住下,他们这回一共是40个参赛者,评委也全换成了大咖。
这场比赛要刷下来一半儿人,剩下的人进入下一场比赛,就要选导师并且长时间入驻节目组录节目了。
宿舍都是四人一间,林时安进去的时候宿舍恰好空着,三张床上已经贴了名牌,只剩了右手边的下铺,也不知道是出去玩了还是去排练了。
林时安把自己的名牌也按照节目组的要求贴好,冲完澡回来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他看了眼时间,许佟澜这会儿多半在给自己做模拟测试,索性把手机揣兜里,打算也去排练室临时抱一会儿佛脚。
他把装吉他的箱子翻出来,然而刚一打开,林时安愣在了原地。
躺在盒子里的不是他惯用的那把吉他,而是一把崭新的琴。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琴盒上,微凉的触感传至他的指尖。
这把吉他就放在宿舍,他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这把新吉他从何而来。
他珍视地把琴抱出来,纯白的卡片躺在黑色的琴盒底部,显得分外耀眼。
无非是有关鼓励的寥寥数语,男孩却在落款画了个不甚熟练的心。
林时安靠在床边,随手调试着吉他,心里头温热热的想着那颗心,还有那个笨拙地画着爱心的许佟澜。
一点儿少年情怀顺着音乐流淌进他的心口,他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这是他在这个比赛中最后一次出现,那为什么不做点儿有纪念意义的事儿呢?
他几乎是跑着去了节目组为他们准备的排练厅,林时安缩在一个角落里,膝盖上还垫着许佟澜给他的导数题精选。
末页夹着的草稿纸被他迅速书写的音符和字词填满,他低声地哼着旋律,时不时拨弄两三下琴弦,嘴里默念着什么。
直至月上梢头,夜色渐浓,他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把笔揣进兜里,又把导数题丢在一边,调节了一下琴的位置,就那样盘着腿,完整地弹唱完了整首歌。
他用第一把从一开始就完全属于他的吉他,写出了他人生的第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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