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他以为是老张去而复返,忙把钱塞回枕头下,推开门的却是容菱。
“掉什么东西了吗?”他问。
容菱在今天来看他的学生之中,方才老张进来前刚和他说过话。
“没有,”容菱坐到他床边,脸上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笑,“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
林时安坐正了些,给她空出位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容菱掐着指尖,抿着唇不吭声,林时安也不催,就静静地等着她措辞。
直到她终于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开口:“给你写信的人是我。”
林时安有些惊讶,却并没有显露于色,仍然是淡淡笑着的样子,“谢谢你喜欢我。”
“我……我本来没想现在表白的,”容菱说:“可是我看见你生病太难过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想保护你,就像那时候孔箜骂我的时候你保护我一样。”
她说完,带着几分紧张与期许的目光看向林时安。
“我已经好多了,”林时安笑着说:“你是个很好的女生,很漂亮很可爱,不过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我明白了,”容菱低下头,忽然有些鼻酸。
少年时的暗恋总是容易无疾而终,可她还是有些难过。
“开心点,容菱,”林时安温柔地开口。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他看着眼睫轻颤的女孩,叹了一口气,“听完说不定,你就不会想喜欢我这么一个……”他自顾自地摇摇头,补上后文:“不敢期待明天的人了。”
☆、第 48 章
许佟澜打完饭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平日里总是光鲜亮丽的容菱像游魂似的从林时安的病房出来,见着他,忽然顿住脚步,半是委屈半是难过道:“许佟澜。”
“怎么了?”
“好人没好报,人间不值得,”她念咒似的说完,又添上一句,“好好照顾林时安,以后说不好就没机会了。”
说完又跟游魂似的飘走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许佟澜推开病房,见着容菱口中仿佛命不久矣似的林时安这会儿正在乐颠颠的数钱,给气笑了,“你给容菱灌什么迷魂汤了?她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林时安眼观鼻鼻观心,“我什么也没说。”
许佟澜却忽然想起了点儿什么:“你说你这住院了,那个给你写情书的人也没来看看你?”他顿了顿,“该不会是容菱吧。”
“不知道,”林时安把数好的钱往兜里一塞,大喇喇地开饭盒,“吃饭了吃饭了!”
他不想把容菱真情实感的喜欢作为一种谈资,倘若容菱自己不说,他也一辈子不会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