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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算了,”林时安放弃了反抗,“我就是感觉你好像挺想让我来看的,所以不想让你失望。”

话音刚落,许佟澜忽然攥住了林时安的手腕。

他攥的很重,好像怕人丢了,又猛地松开手,像是怕林时安疼了。

“我的感受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舔了舔发干的唇,舌尖死死抵住下颚。

林时安忽然心里咯噔一声,生硬地推开许佟澜的手,顺势揉了揉发红的手腕,“那个,我自己去医务室就行了,先走了哈!”

说完他一转头三步并作两步往医务室走,还不忘从身后摆摆手。

许佟澜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

他没告诉林时安,在家的这些日子,他去找了刚从看守所放出来的非主流。

被强迫剃成寸头的非主流不非了,身份证上叫于盛。

他抠着手指,目光胶着眼前丰盛的饭菜,甚至还有两锅麻辣鲜香的小龙虾,红艳艳地惹人眼馋。

他飞快地抬眼瞄了一眼许佟澜又低下头,咽了口唾沫,“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

“也没什么,”许佟澜敲着手里的笔,“就想问问你,林时安从前在福利院的事。”

于盛脸有些红,带着三两分窘迫,支支吾吾不肯开口。

“我知道你们欺负过他。”许佟澜直截了当地点破了他的心虚。

“那你还想问什么?”于盛眼神躲闪,舔了舔指尖的红油。

许佟澜好整以暇地抱着手,不出声。

于盛实在是招架不住这样的目光,三两下擦了擦手,咬着指甲开始挤牙膏:

“他来的时候应该是六七岁大,但看着比实际年龄还小。我们都叫他豆芽儿,他那么小小的一个,就像豆芽儿似的。”

“他记得自己的年龄,甚至还会背几首古诗,普通话讲的也好,可园长那时候问他记不记得自己家在哪儿,爸爸妈妈是谁,但是他总说不记得了。”

说到这儿,于盛的眼神忽然有些瑟缩,半晌,又冒出精光来,“但我知道,他什么都记得。”

许佟澜略一挑眉。

“那天我就在栅栏旁边玩儿,我看见有个女人把他带来了福利院的门口,”于盛压低了声音,像是有些幸灾乐祸,“那个女人和他说‘忘了妈妈吧’。”

“我开始以为那小豆芽儿没听明白他妈的意思,才笑着答应了他妈,后头看见他妈走了,他忽然一个人蹲在那儿哭,后来还和园长装糊涂,我就知道,他当时听懂了。”

许佟澜忽然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他是不是有一条狗?”他忽然问。

“什么他的狗,”于盛说:“那就是条野狗,身上脏兮兮的,长毛粘的眼睛都见不着了,指不定带着什么病呢。我们都嫌它又恶心又丑,只有林时安傻不愣登地相信那是条漂亮的宠物狗,还天天抱着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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