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那些人欺负人,倒不一定是受害者做错了什么,或者得罪了别人什么。
可能只是因为,被欺负的那个人看起来好欺负而已。
譬如从前的他,和现在的童哲。
既然欺负人的成本那么低,闲得蛋疼的那些人为了显示自己挺能,自然愿意拿他找点存在感。
施暴者不会在意,反倒觉着自己不过是做了一点小恶,不算伤天害理,甚至不值一提。
但他们忘了,不论是大恶小恶,只要做了,就是错的,给受害人带来的阴影,也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就算内心强大如林时安,也会在这样的夜晚,有一瞬间的失神。
林时安背对着许佟澜,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他的沉默和轻颤的双手,“你在心疼我吗?”他问。
许佟澜不知道怎么回答,然而林时安像是已经读出了他的情绪,“不要心疼我。”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怎么记得那时候的痛苦了。”林时安在他的拥抱中转过身去,沉静的目光注视着许佟澜,少有的没有笑,
“但是看见你为我难受的样子,会让现在这一刻的我,感到难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许佟澜顿住话音,沉默片刻,伸手拨开搁在两人之间的被褥,手绕到林时安的腰间,将人带到身前,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紧紧将人抱住。
林时安的眼睛贴在许佟澜颈侧,听到后者低声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
他伸手回抱过去,纵容了自己情绪的失控。
幸运的是,这个晚上,他没再失眠。
☆、第 20 章
林时安第二天起的格外早,他蹑手蹑脚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拾掇好,上厨房准备早餐的时候,曹哥斜靠在厨房门口一边刷牙一边围观他煮面。
“人走了?”林时安盛了两碗煮好的青菜面,各舀了一勺辣椒酱。
“嗯,”曹哥叼着牙刷含混地应了,伸手帮他把面条一同端到发黄的餐桌上,“没那小子的份儿?”
“等会儿他醒了我再给他煮,坨了不好吃了。”林时安说。
他拿被烫红的指尖揉了揉耳垂,等灼热感散了,才抓起筷子捞了一大口面,另一只手倒腾着手机,眼也不眨地给曹哥转过去一百块钱,吸溜着声儿说:“多了没有了。”
曹哥一挑眉,没多说收下了。
曹哥不是什么□□,但他的职业一样见不得光。
说好听点儿叫特殊服务者,说难听点儿就是做鸭。
林时安没问过小时候称霸整条街的曹哥为什么要去干这个,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既然曹哥自个儿乐意,林时安也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