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厂长这么多年,赵良刚要没点儿手段,那早就被谢广平弄下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他们那边反对,这事没办法通过。”陈航朝也很无奈。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赵良刚深深地叹了口气,“亏我还给咱们厂子里争取来了福利。现在看来,这些福利怕是要作废了。”
“啥福利?”陈航朝起了好奇心,赵良刚随口说道:“就是让他们榨油厂用菜籽油来还钱,这样一来,咱们工厂的员工可就不愁没油吃了,而且说句心里话,我这也是替工人们着想,现在黑市那菜籽油价格翻了多少,要是他们拿出去卖,不也能挣点儿钱,改善改善家里面。”
陈航朝一下子愣住了,他拍了下大腿,心痛不已地说道,“老赵,这事你刚刚怎么不早说?”
“人家也没给我机会说啊,再说了,就算说出来,你说谢广平他们那些人会改变主意吗?”赵良刚反问道。
陈航朝不得不承认赵良刚的话有道理。
谢广平是纯心给赵良刚添堵,所以即便赵良刚给工人们争取多少福利,那也是白瞎。
可是陈航朝心痛啊。
他家的人比赵良刚多,四个儿子三个女儿,现在都结婚了,陈航朝家里可谓是子孙满堂,光是孙子孙女十个了,也就是现在上头开始说要计划生育,倡导少生优生,只剩一个好,否则他今年怕是要再添几个孙子孙女了。
这人丁兴旺本来是好事,可是孩子一多,吃喝拉撒每样都得要钱。
他们家现在还没分家呢,先前陈航朝带回家几瓶菜籽油,孙子孙女们吃了都说这油香,可人多东西消耗得就快,没一个月呢,几瓶菜籽油就吃没了。
这阵子,孩子们天天闹要菜籽油炒的菜。
陈航朝舍得花钱,可也耗不住没地方买。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便宜买油的机会,就被谢广平这些存着自己心思的人给坏了。
陈航朝回家的时候都拉长了老脸。
“这是怎么了?”他媳妇拿过他手上的公文包,对他问道:“回到家就拉长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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