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碰见的人瞧见宋胜棉回来了,冲着这大队里唯一一个大学生都和他们家打了个招呼,“哟,你们家胜棉回来了。”
“可不是嘛,今天刚坐火车回来。”柳红花也仿佛一扫之前的沮丧气息,头抬得高高的,活像是一只胜利的母鸡。
“胜棉变了样了,看上去和城里人似的。”有人恭维了一句。
宋胜棉脸上露出几分矜持的笑容。
这一路过去,他们家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等快到家门口时,他们就和来买鸡鸭的宋绵思碰上了面。
宋胜棉上下打量着穿着厚重的棉袄和棉裤的宋绵思一眼,心里头嗤了一声,所谓的女主也不过如此,现在还提着鸡鸭,这和乡下妇女有什么区别。
“棉思啊。”宋胜棉故意停下来,和宋绵思打了个招呼,“你这提着鸡鸭是要干什么呢?”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宋绵思压着心里头的恨意,不冷不热地说道。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仇恨加在一起,她恨不得将宋胜棉碎尸万段,但她不能这么做。
她不能为了宋胜棉这种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而且,她还要查出为什么宋胜棉这么恨自己,为什么宋胜棉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仿佛洞若观火。
“棉思,你这是什么语气啊。”宋胜棉皱着眉头,“你难道还记恨之前你高考失败的事情。可是你高考失败是个意外,我也没办法啊。你总不能因为我考上了大学,而你没考上,就一直恨我吧。我还是把你当成姐妹的。”
姐妹?
宋绵思都要被宋胜棉的无耻恶心吐了。
什么姐妹会毁人前程,什么姐妹会要人性命!
“大可不必了。”宋绵思淡淡说道,“我没那样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好堂姐。”
她说完这话,上下打量了宋胜棉一番,唇角扯了扯,嫌弃地说道:“宋胜棉,你穿这一身白色毛衣,怎么不注意干净,你那袖子黑的都没法看了。怎么?难道北京没水给你洗毛衣吗?”
她嘲讽完就直接离开,一句废话都不想和宋胜棉多说。
宋胜棉低头一看,自己干净的毛衣袖子不知几时早就黑透了,还带着一股奇怪的恶臭味,她顿时燥得满脸通红,急忙进屋子里把毛衣换下来。
“妈,你说这宋绵思变了,我本来还不信呢,今天见了果然跟吃了枪药似的。”宋胜棉满腹怒火地对柳红花抱怨,“你们之前怎么不找个靠谱的人,早早把宋棉思卖到山里头去,也省得在我们面前碍眼了。”
“你当我们不想啊,可这事哪里那么好办。”柳红花心里头也有怨气,一说起宋汉文的事,她就想起那天晚上在派出所里被逼问的场景,心里头怪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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