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床单,准备让自己尽快晕厥过去。
可许时悬往后退了两步,却并没有退出房间,只是退到了侧边的沙发上。
程愿疑惑地看向他。
许时悬盯着他说:“我睡这儿。”
程愿今晚这情况,许时悬不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同他隔墙而卧,他受不了。
“这是我能接受的最远距离了。”
程愿张了张嘴,对此显然感觉有些愧疚。
他刚想说要不还是算了。
便又听许时悬开了口:“睡吧,晚安。”
程愿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在许时悬关灯之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离了许时悬这个火源,程愿身上冷却些许,当真渐渐就睡了过去。
只不过呼吸比以往要沉些,并且大约还是有些难受,时不时还会哼两声。
许时悬坐在侧边的沙发上,借着月光看着程愿泛粉的睡脸,不由心想,这是谁勾引谁啊。
并且程愿真是郎心似铁,居然这种情况下都能忍下来,他宝贝还真是狼人一个。
许时悬不住感叹,叹了半晚上的气,临近天明时才慢慢睡了过去。
即便如此,次日一早,他还是比程愿先醒,程愿嗜睡的后果渐渐浮现。
但多睡睡也有好处。
许时悬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一切正常。
他便没打扰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之后,悄声出了房间。
洗漱之后在客厅阳台站立,给孟呈打去了电话。
孟呈一接通便立刻向他汇报了昨晚的情况:“人全部抓到了,李常非、裘虹、参与绑架的几个,现在全部都在看守所。”
许时悬脸上不见丝毫柔情,他说:“跟方艾说,往死里辩护。”
方大小姐是刑辩律师,以往战绩斐然,经她之手的罪犯,总是刑期遥遥、破产又潦倒,这次也接手了这个案子。
“这你放心,方艾得知这事儿气都气
() 死了,你们的事她也肯定上心。”孟呈接着又说,“那姓李的昨晚手废了,我没让人给他正经治,等他这次进去,出来差不多也毁了;裘虹更不必说,案犯主谋,再加上之前的罪名,数罪并罚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够。”许时悬微眯着眼,“贾家、裘家所有责任人,吸过的血要他们全都放出来。”
孟呈也听说了贾秀成裘虹及裘家人和江如蓝程愿的陈年旧事,如今江如蓝早已魂归黄泉,程愿也被他们害得飘零多年,昨晚甚至还有那样的恶性案件,以牙还牙怎么都不过分。
“知道,但凡沾有罪责的,一律送进去吃牢饭,他们的家产估计也没几处干净的,到时候被收缴得差不多,倾家荡产土崩瓦解,往后的日子好不了。”孟呈想了想又说,“到时候进了监狱,合理范围内能操作的空间也不少,他们苦头少不了。”
许时悬呼吸沉沉,对此勉强点了头。
孟呈最后问:“程愿怎么样了?”
“还好。”许时悬答完又说,“接下来一段时日我不去公司,有事线上汇报。”
孟呈闻言,本想说点什么,但他听许时悬的语气,似已是坚决到近乎执拗,便没再多说,只能指望着程愿到时候劝劝他。
他便只答应道:“好。”
挂断电话之后,许时悬在阳台一刻都没有逗留,立刻又迈步转身回了卧室。
谁知甫一进去,入眼看见的便是被子已被掀开,床上空空如也。
许时悬条件反射似的,三两步跑了进去开始四处寻人。
程愿正在刷牙,忽闻房门一声响动后被打开,许时悬出现在了门口。
他还以为许时悬不知道他在里面,无知无觉地问:“你要用洗手间吗?”
许时悬看见他人,攥了攥发麻的指尖,他走到程愿身后抱着他,脸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轻声问道:“醒了怎么不叫我?”
程愿用清水漱完口,这才回答说:“没看见你。”
他本是无心的一句实话,却不想许时悬听后微微一愣,低声嘟囔:“嗯,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程愿没听清:“什么?”
许时悬摇摇头,又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程愿觉得许时悬今天有点奇怪,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便先回答了问题:“没事了,就是还有些困。”
昨晚忍耐一宿之后,那股劲头确实过去了,他已经不再燥热难受得慌。
所以许时悬这样抱着他就还挺舒服的。
许时悬闻言点了点头:“嗜睡是正常的,多睡会儿就好。”
程愿表示理解。
说完之后,两人便出了房间。
许圆圆这会儿也从小房子里出来了,见到清醒的程愿,热情地扑了上来。
程愿抱着许圆圆,跟它蹭了又蹭,温声道:“谢谢圆圆。”
吃过饭后,他跟许圆圆玩了一会儿,又觉得困劲儿泛了上来,便干脆
靠着许圆圆又睡了一觉。()
接下来两天基本都是这样,程愿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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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期间,许时悬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他睡觉时,他就在旁边看着。
吃饭、洗澡、和许圆圆玩,任何时刻,许时悬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程愿一醒来或者是一回头就能看见他。
一开始程愿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感觉许时悬最近好像更黏人了些。
不过这两天本来就是周末,他不去公司也合情合理。
但接下来周一他也没去,周二他还是没去。
问就是可以线上办公,让程愿好好睡觉,不要操心这些。
程愿便渐渐明白许时悬应该是还在担心他吧。
但他又休息了两天感觉已经完全好了,手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
除此之外,关于裘虹他们的事,程愿没有问过许时悬,他相信有结果之后,许时悬一定会告诉他,根本不用他去操心。
总之他没什么事,觉得许时悬也可以去公司了。
要是许时悬还不放心,他也可以像之前一样,陪许时悬一起去公司,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天,许时悬对他的关注度却越来越高,好像日日都在积攒,也像是自从那日起,他便已经随时处在应激的边缘。
这天傍晚,许时悬去洗澡时,程愿要给许圆圆找玩具,就没跟他一起洗,好说歹说许时悬才同意。
当时程愿还只是觉得他黏糊,没有多想。
于是在物业打电话来说七夕节快到了,烦请业主下楼领一下礼物时,程愿便直接去了一楼。
因为这是之前就说过的事,礼物里还有一个飞盘,许圆圆应该会喜欢,他和许时悬早说了到时候可以要。
并且物业管家已经贴心地把东西送到了单元楼下大堂,他整个电梯来回估计也就几分钟。
而他手机在充电,他便没拿手机。
却殊不知就这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从物业管家手里拿完礼物一回身,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门便倏然打开。
穿着睡衣拖鞋、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的许时悬脸色难看地从电梯里出来。
两人目光相触的一瞬间,程愿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惶然。
有如惊弓之鸟一般。
程愿刚说了一个字:“你——”
便被许时悬猛然一拉,紧紧地抱进了怀中。
紧接着,许时悬牙齿微颤,在程愿耳边说话的声音里透露出丝丝惊悸:“程愿,你一秒钟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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