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心中有数,煤灰身体健康,没有携带狂犬病毒,被它抓伤之后最多也就是脸上留几道疤,并不会得狂犬病。
可是张建仁不知道啊,他立马叫了起来,二十四小时之内打有效没错,可还是越早打越好,而且我被抓的地方在脸上?靠近中枢神经,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警察能负责?”
孙宪斌嘲讽地回了一句:“哟,懂得挺多啊。”
警察不着急,张建仁心里急呀,他想着命是自己的,可不能因为摸了小婴儿几下就丢了命,是不是?
张建仁开始哀求起来:“求求你们,一定要把我送到医院去打针啊。”
他越急,夏木繁就越不着急,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配合警察说实话,是你唯一的出路。”
脸上被煤灰抓伤的伤口火辣辣的,手上被煤灰养的那个印子渗出了鲜血,生疼,偏偏警察无视这一切,张建仁这一生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憋屈,一想到可能会得狂犬病,张建仁便觉得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车子往往南一拐,渐渐西移的阳光正从车窗投射过来,刺眼的
阳光耀花了张建仁的眼,他下意识的抬手遮在眼前,心中脑子里闪过狂犬病的症状之一:畏光。
越想越害怕,恰好在这个时候,一下午都没怎么喝水的张建仁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喉咙渴得直冒烟,恨不得眼前就出现一大杯水,他可以大口大口地灌下喝个痛快。他脑子里又闪过狂犬病的症状之二:口渴,想喝水。
张建仁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他向来惜命,身上破个小伤口都要抹碘酒消毒,现在被猫抓伤令他紧张得要命,叫了起来:“不行!先去打针,打完针以后再去你们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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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仁这人欺软怕硬,看到夏木繁气势惊人,立刻怂了,身体往后一缩,不敢再乱叫唤。
等过了几分钟,张建仁用商量的语气说:“我保证配合你们的工作,等我回答完你们的所有问题之后,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打针?”
夏木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回了一句:“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二十四小时,你自己把握这个时间吧。”
回到刑侦大队,夏木繁并没有第一时间提审张建仁,而是先将他关押了起来。
蔺如雪抱着孩子,和母亲一起来到了刑侦大队。
因为涉及到儿童猥亵罪,因此见她们的只有夏木繁和冯晓玉。同为女性,交流起来更方便。
刑侦大队的会客室布置非常简单。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
不同于审讯室里冰冷的金属桌椅,这里的桌椅是暖色调的松木家具,再加上温馨的黄色窗帘,让人心情能放松一点。
可是蔺如雪现在的心情一点也不放松,她现在关心的只有一点,到底那个张建仁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
一见到夏木繁和冯晓玉,蔺如雪便急切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为什么要抓那个张建仁?”
蔺如雪一只手托抱住孩子,另一只手搭在桌上,如果不是怕挤压到孩子,她整个人恨不得扑到桌子上头去,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非常急迫。
孙寒香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慌忙拦住女儿,放柔和了声音,安慰着说:“如雪你别急,既然已经来了这里,警察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的。”
蔺如雪猛的把母亲的手甩开,脸上的泪水不断的往下滚落,声音近乎:“我那么信任你,把宝宝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做的,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为什么要把宝宝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呀?”
孙寒香原本有些心虚,但是女儿当着警察的面这样质问自己,这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地蹬了女儿一眼,没好气的回应说:“是你的孩子,本来就应该是你自己带,你自己非要去工作把孩子甩给我,从早晨八点到晚上六点,这么长的时间你让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就算有些疏忽那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怪我吗?”
“我想有自己的活动空间,我想跳跳舞,请旁人帮忙带一下孩子有什么错?而且这个人也不算陌生人,他是你们学校的退休老师,他说和你很熟,看着文质彬彬的,我以为他是个好人呢,谁知道……”
“这件事情能够怪我吗?如果要怪就应该怪你这个当妈的!我把你养大抚养成人当上老师,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凭什么我还要帮你带孩子?告诉你,帮你带孩子是情分,不是本分,你别一出点什么事儿就把往我身上推,你自己非要忙工作,不愿意好好带宝宝,现在宝宝出了事儿了,你又开始骂我,你这不是推卸责任吗?你还是一个人民教师呢,你就是这样教学生的,你就是这样对待含辛茹苦把你抚养成人的母亲的?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
孙寒香的话语咄咄逼人,像利剑一样直直射中了蔺如雪的内心,她本就自责不已,听到母亲的话之后,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宝宝,我该死!”
夏木繁打断了这对母女的争执:“要批评责备,回家处理吧。这里是刑侦大队,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处理张建仁猥亵宝宝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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