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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徐诚个人剧情(1 / 2)

徐诚用上了超强的定力,才止住了喉间的声音。

他松手想跑,被梁上的蒙面人拽住了手腕。

单手格挡两回,方巾被扯下,露出一张惊惧交加的俏脸。

梁上人顿了下,听见护卫的脚步声,手上使劲,把徐诚往上提拉。

徐诚反应快,腰腿用力,先藏了腿脚,再才上梁。

从下往上看,梁间黑乎乎的,靠墙蹲着的那人还一身黑衣蒙面,很难被发现。

站到一起,徐诚又从对方眼神的戏谑里,感到了一丝丝的熟悉。

林庚把蒙脸的黑布扯下一点,成功把徐诚惊到以后,他又把脸蒙上。

徐诚:???

山匪为什么会直接进城啊!

隔着林庚,他看不见室内光景。

下面护卫巡过,林庚转头看墙上的破洞,徐诚看着他的后脑勺。

这梁不上也罢。

太远了,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着。

护卫绕过转角,徐诚欲要离开,被林庚抓住了胳膊,他居然还敢出声问话。

“你来这儿做什么?”

徐诚今天穿得好,玄色绸缎圆领袍,腰带护腕都是皮革制品,头戴抹额,把孕痣都藏起来。

人出现在花街,逛着小院,看起来不正经。

林庚问:“里边这男人是你相好的?”

徐诚:“……”

“你看你的,我先走了。”

林庚不松手:“来都来了,正好我腿麻,我们换换,你看你的,顺便帮我盯着点。”

徐诚警惕又踌躇。

廊下的房梁不大,成年男人并排蹲两个正好,他是小哥儿,身形瘦小些,身侧有空位,林庚不等他同意,屈身下跃,单手抓着梁柱转向,到了另一侧。

又有脚步声,墙壁的洞口还那么诱人。

徐诚挪挪地儿,跟林庚换了地方。

他打不过林庚,在林家屯时打了几十次,现在放弃挣扎,也不回头看,留个后脑勺,盯着细小洞口,往里瞧。

好消息,李玉阳在。

坏消息,他想看的官爷没有。

失望。

李玉阳在,徐诚就能走。

去外边跟其他师兄弟报信,再蹲点就行。

屋里,李玉阳在哄妹妹。

“外室怎么了?正常你能嫁大官吗?这阵子风声紧,爹要干大事,你别添乱,事成之后,我家独大,别说接你出去,就是给你再买个豪宅,让你奴仆成群的住着也行啊。”

李燕白嗓音哑,鼻音重,听着是哭过。

“这话你们说很久了,可是那晚之后,他就没见回来。你跟爹都瞒着我,也不告诉我要做什么,就让我等,也不知道要等什么,我个好人家的女儿,成天住小院里算什么事啊?”

李玉阳常在花街逛,认识的人多,都避讳着,没人敢笑话她,可这里到底是小院,她年

岁轻,脸皮薄,对亲事、对夫婿最有幻想的年纪,被亲生父亲送到一个老男人床上,要她怎么能释怀?

李玉阳哄她久了,早已忘记哪些话说过,哪些话没说过,只看妹妹木已成舟,都还在车轱辘讲委屈,哭哭啼啼,好让人厌烦。

“你跟江家小哥儿差远了,他家接济难民,搞得有声有色。原以为是江老大帮忙,江老大出去押镖了,家里他主事,各处都好着。现在在丰州,谁还记得丰州有三巨头?都在说江家。你从前还跟他齐名,你看看你这样。”

对手的力量是庞大的。李燕白一听就鼓气:“有什么了不起?招了个没用的赘婿,出身是商户,一辈子都是商户。”

商户出身,也是他们兄妹的痛。

室内有一阵沉寂。

沉默里,李燕白找到漏洞:“什么只记得江家?你不是说事成之后,我们李家独大的吗?”

李玉阳笑道:“盛极必衰。他们家现在这么红火,你不觉得太过了吗?”

徐诚听了心惊。

他一直没打听江家出了什么事,原来是李家搞鬼。

作为镖局管家,他人很聪明。

从细枝末节的线索里,就能串联。

江家最近都在忙难民的事,还从低调接管,变成高调宣扬,全城都在夸朝廷夸圣上。

或许李家也有出力。

商户人家,哪怕是陷害,也不敢说一句朝廷不好、圣上不好。

他们便把江家高高架起,添油加柴,助长气焰,好让江家死在最红火的时候。

真毒。

徐诚气得磨牙。

又听一阵,没有多余的信息。

李玉阳不愿意跟李燕白讲,绕着弯哄她好日子在后头。要她定下心,以后离开小院就不会再回来,让她抓紧时间,跟院里妈妈、姐姐妹妹们,多学些伺候人的功夫,好把官爷的心拽着,有了孩子,她母凭子贵,要什么没有?

李燕白还有几分理智在:“他都多大岁数了?只怕后院早已妻妾成群,孩子都不值钱了!”

她又不是什么官家千金,商户人家的好姑娘,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跟窑子里的姐儿有什么区别?

都是出身下贱的货色。她几次想开口,对着哥哥,实在讲不出那晚所受的折辱,憋回的话堵在胸口,成了热泪流淌。

李玉阳腻了。

费他半天嘴皮子,临了还在哭。

他喝杯茶,把食盒拿桌上来:“都是你爱吃的,娘亲手做的。爹还给你做了两套织金缎衣裙,我看你近日瘦了些,叫你嫂子给你改改腰身,过两天送来。”

李燕白知道他要走了,自她来小院以后,大哥都是这样的,拎着东西来,临走才给她。

她忍不住问:“你待会儿去谁院子里?”

李玉阳摆手:“我回家睡。”

李燕白脸色发白。

从前最爱流连花街的哥哥回家睡。

她连家门都没出过几次,却

要长居花街小院。

徐诚看她可怜,收回视线,蹲梁上愁眉苦脸的。

林庚点他肩膀,往下指指。

人出房门,有一定概率往上看。

或许是累了,伸个懒腰,或者是看看天色,辨认时辰。

李玉阳要走,他们也得赶紧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