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闭着眼的男人睫毛轻颤,下意识顺着方向靠过去。
还有意识,看来醉的不太严重。
李棠刚想再确认一下飒姐和首席的关系,转头就见喝多的首席主动钻进飒姐怀里,她欲出声的疑问咽下,心间已经知道答案。
看首席搂着女人贴过去的熟稔程度,就知道俩人的关系十分亲密。
但是姐姐怎么被浇成这样,看着邢暮的模样,李棠找前台要来了干毛巾。
“谢谢你们。”邢暮一手搂着宁培言安抚,拿出终端和四个人添加了联系方式,低声开口道,“抱歉大晚上耽误你们时间,我刚帮你们叫了专车,马上会来送你们回家。”
这个酒店的位置有些偏,平时还挺难打车的,雨天更是交通拥堵,他们本来打算坐公交回去,
没想到还有专车来送,心间都是一喜,面上还是客气的摆摆手。
“不用不用,太麻烦您了。”李棠顿了顿,把毛巾递过去,扫了眼女人犹豫着开口,“那个……暮姐,您怎么来的,怎么浇成这样。”
邢暮道谢后借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面对女生的问题无奈一笑,“车抛锚在半路了,只能跑着赶过来。”
“啊……”另一个女生担忧道,“那您和首席怎么回去,要不先让专车送您俩吧。”
“对,我们不着急,你俩先走吧。”李棠附和道。
邢暮摇头,“没事,你们早些回家吧。我带他上楼开个房,今晚就在酒店住了。”
这也是个办法,李棠收起不必要的担心,偷偷瞄了俩人好几眼,果然,这俩看脸也很般配。正和同伴等着专车来接,又听姐姐问了句。
“他喝了多少?”
在得知原委是三杯红酒后,邢暮的唇抿了抿,垂眸看着依在她怀里的男人,什么都没说。
“抱歉,我们不知道首席酒量这么差,早知道的话应该拦着点。”李棠开口道。
“没事,和你们没关系。”邢暮摇摇头,她也第一次知道宁培言酒量这么差。
“暮姐,车到了,我们先走了哈。”
等专车到酒店门口,几人和邢暮打过招呼,便也都各自回家。目送她们上车,邢暮收回视线,略带凉意的手指贴在宁培言潮红脸颊上。
肌肤滚烫,果真是喝多了。
邢暮的动作激的男人一缩,他发出无意识的轻哼,那双黑眸费力睁开,见身边没人了,他眯眼喃喃道:“小暮,我们怎么不回家。”
和刚才语音里一样的鼻音,带着些许焦急,像在无意识撒娇。
宁培言处于身体醉了,但意识还保留一半清醒的状态。
他知道是组员把他送下来的,也知道组员替他接了邢暮的电话,更知道有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他时刻都紧绷着情绪,没允许自己迷糊间睡过去。
终端界面上,他还给邢暮分享了定位。
宁培言很多年没碰过酒了,同桌的人都举起酒杯,他也不好推脱,但他对自己的酒量明显预估错误。
在意识到脑子有些不清醒时,宁培言便再没碰过一口。但是酒意是逐渐上头的,等到庆功宴散场时,他已经处于醉酒的状态。
在说完这句话后,宁培言往邢暮身上贴去,他掌心抓着邢暮的衬衫衣摆,脸颊贴着女人湿发,几乎要凑到脸挨脸的距离。
“小暮,你身上怎么湿了。”宁培言喃喃道,语调有些模糊不清。说完以后,他手还不老实的钻进邢暮衣摆里,想去摸摸邢暮身上湿没湿。
身上湿了的话会感冒,要喝姜汤和感冒药。
这是宁培言混沌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他丝毫没意识到,大庭广众下之下,他这个动作很像在耍流氓。
邢暮一愣,显然也没想到宁培言酒品是这样,眼见有人瞧过来,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不许他在衣服里乱摸。
宁培言任她抓着,也没挣扎。
知道宁培言现在处于醉酒状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但邢暮还是耐心解释道:“外面下雨了,我车抛锚在半路了,今晚我们只能在酒店将就一夜。”
“……好。”宁培言点头,他其实根本没能理解邢暮的话,只听见了一个‘我们’。
只要他和邢暮在一起就好,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邢暮看着男人的模样,心间叹了口气,去开了一间顶楼包房。
以宁培言如今的状态,走肯定是走不上去。
邢暮垂眸伸手,将他从酒店沙发打横抱了起来,身体凌空时,男人短暂清醒了一瞬,镜片后的黑眸愣愣看向邢暮,手中下意识搂住她脖颈。
“小暮,我能自己走。”
抱着宁培言走进电梯,邢暮垂眸看着男人,又问了一遍。
“你喝了多少?”
“两杯半……”
宁培言回答的很快,他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直直盯着邢暮的眼睛看,眼底是毫不遮掩的痴痴恋意。
被自家Omega被这种眼神盯着,没几个alpha能抵抗的了,邢暮唇角噙起抹不明显的笑意。
到了客房门口时,邢暮把宁培言放下,推开房门扶着身形不稳的男人进去。客房的床很软,宁培言倒在床上时,身子弹了起来,又被压下。
因为就在宁培言倒下那瞬,他扯着邢暮的手腕,把女人一起拽到床上去了,正好压在他身上。
女人收着力度,可宁培言嘴里溢出轻/哼,那副银丝眼镜也因为动作蹭歪。
邢暮撑起身子,不同于昏暗的酒店大堂,接着屋内的白炽灯,她安静观察着宁培言。
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酒气,冷白脸颊因醉酒呈现酡红,神情迷离微醺,歪斜镜框后的黑眸似浮现一层水雾,浅绯色的薄唇翕动,邢暮甚至能感受到滚烫吐息。
再往下,黑色西装有些散乱,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领带也被扯开一半,露出一点白皙肌肤,胸膛起伏很明显,呼吸也很重。
她湿发尾端汇聚了水滴,恰好砸在宁培言脸颊和眼镜上,男人睫羽微颤,似有委屈,又似有担忧。
邢暮把那副碍事的眼镜拿掉,她刚欲起身,可身下男人察觉她的意图,下一瞬便伸出手扣住她腰身。
“别走。”宁培言声音沙哑。
“不走。”邢暮温声哄着,“我去给你接水,吃了醒酒药再睡。”
下一瞬,邢暮神情微变,因为宁培言的手又顺着她衣摆钻进去,解开了扣子。
“宁培言。”邢暮按住她背后不老实的手,“听话,先吃药。”
“小暮……”宁培言鼻息急促,眉头又蹙起,“你身上、好凉。”
“是。”邢暮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淋了雨,得先去洗个澡,你也得擦擦身子。”
宁培言抽开手,可是他一动,邢暮又给他按住,如此反复两次,男人似乎急了。
“脱掉。”他忽而开口,语调沙哑又急切。
初次听到宁培言命令般的语气,邢暮新奇抬眸,看着身下男人,“你说什么?”
宁培言执拗盯着她,又重复一遍。
“脱掉。”
还挺霸道,邢暮没忍住轻笑一声。
宁培言的酒品,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