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之前认为自己的网恋进度是80%,心照不宣还差一层窗户纸。
被Shell问得连连溃败，他后退一步说成60%，实际上暗落落有点不服。
但看到Jing的定位地址居然在杭州,纪弥脑海空白了足足两分钟。
然后他木然地想，要不还是0%吧。
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以吗……
纪弥呆坐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想问Jing为什么会去杭州，他看着对话框犹豫半天，迟迟不敢吱声。
更令他想死的是，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那段长达八个小时的语音上。
这似乎在无声地告诉自己，你们就是有一腿,别想着清零撇干净了。
不可能吧？纪弥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两个人的音色都不一样，Jing怎么可能会是贺景延？
万一萌心弄错了呢？可是，沪市和杭州也没紧挨着，混淆的概率不是很大。
不怪纪弥容易惊慌和多想,这么一个工作日，Jing和Delay跳成同个外地IP，未免太蹊跷了些。
并且,自己不知道Jing的真实身份,对面是什么人都不奇怪……
但匹配到张三李四都可以,怎么都不该是贺景延吧？！
台上的副总说：“Delay今天有其他事,所以有关于内部调整的事情,我们暂时挪到下周再讲。”
“Delay去哪儿了？”有人问。
“杭州那边有互联网大会，董事长有点事赶不过来了，让Delay代替出席。”副总解释。
别人笑道：“这敢情好啊，Delay都代表集团去开会了。”
“去年开始的电话财报会,董事长就一直让Delay负责发言。”副总道，“也说明我们互娱话语权大受重视。”
其他人都在闲聊，或羡慕或眼红，说着贺景延的事业前景不会止步于事业群。
坐在前排的纪弥却愣了愣，随即惊讶地抬起脑袋。
不懂为什么，副总感觉这位总办助理望过来的眼神……颇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今天有互联网大会？请问会有很多人去参加吗？”纪弥道。
他的脸庞白净年轻，看起来入行没多久，不知道今天固定是行业开会的日子。
副总和善地笑着，耐心解答：“对啊，几家大厂做牵头，有很多公司都会参加，相当于行业团建吧。”
闻言，纪弥豁然开朗地点点头，有些活过来了。
既然有大型的业内活动，那Jing和Delay一起闪现到了杭州合情合理……
不过他还有点惊魂未定，询问：“大会有没有涉及到游戏业务？”
“我们去的人少，纯粹是给主办方面子，其他公司会派项目总之类的来社交，五花八门什么都可能有。”副总解答。
纪弥嘀咕：“D
elay没和我说他具体去干嘛了，我当他带Noah去谈代理商呢……”
之前贺景延有过出差，带着Noah或者方溪云，针对性与供应商聊合作，纪弥以为他今天也是同样。
差点被单方面发散的情节吓懵，纪弥回想了下，觉得有些好笑。
Jing如果是贺景延的话，自己早在暗落落说坏话的时候，就被当场捕获了。
以贺景延的性格，纪弥也不相信对方能忍辱负重吃闷亏。
他越是深想，越觉得Jing与Delay之间的等号不可能成立，处处都充满了矛盾。
贺景延是整个事业群最忙的人，纪弥一度怀疑，放在全行业里都没有几个比他的公务更繁重。
下属的项目部需要贺景延看策略案，都得挨个排队预约，贺景延怎么会有闲心在网上恋爱？
还有纪弥的筛选条件选了香港，贺景延却在穗城上班，而在自己去日本旅游，Jing的坐标则一直在沪市没变过……
或许这些细枝末节的都不用多想。
就退一万步说，贺景延陪他玩这出有什么意义？
思及此，纪弥对之前的念头有一点点愧疚，自己的想象力太过天马行空了。
他终于恢复勇气去找Jing：[你在参加互联网大会？]
Jing：[对，第一天已经散场了，在准备去吃饭。]
说完，Jing还拍过来一张照片，五星级酒店布置精美，有指引牌写着“互联网大会|贵宾就餐处”。
看着这张图，纪弥心里五味杂陈，又不禁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Jing打听：[今天你这边也有同事过来么？]
纪弥磕磕绊绊，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将自己的心路历程闷在肚子里。
居然能把网恋对象和顶头上司挂钩，对Jing来说是不是一种耻辱？
如果被Delay知道了估计还会笑话自己一辈子……
他懊恼地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回复：[嗯嗯，我上司来凑人头了。]
Jing：[那我和他说不定还能遇到。]
纪弥指点：[你离他远点吧，他在公司拍合照，都没人乐意站他旁边，大家背地里推推搡搡。]
Jing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他混得那么落魄，更让人好奇了。]
他再问：[你上司有什么特征么？]
纪弥摸着良心描述：[怪他个子太高，长得又比较帅，其他人不想被对比得太惨烈。]
打完字，纪弥却没发出去。
这些虽然是实话，但Jing看到自己这样讲，会不会默默不爽？
为了照顾批马甲生物的自尊心，纪弥决定暂时抛下良心。
他修改：[就个子一般般高，长得一般般出众，不太值得你去找。]
碍着Jing之前出言不逊，随口便要帮自己搞定上司，纪弥特意补充。
mī：[你别把他做
掉了，我还要用呢！]
说他没心没肺吧，这时候还挺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