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源儿为储君?是不是您做了什么?”
听了这话,太后的眼睛微睁,神色愠怒不已,道:“你是在怀疑哀家?他一个?皇帝,若是他不答应,哀家还能强按着他不成?”
明王抿唇,道:“皇上虽然看似老成持重,却最?是心软,极好?说话,您从?前那般待他,他都没有一丝怨言,一如?既往地孝顺您,母后,这些年您实在是太偏颇了,未免让人寒心。”
“放肆!”太后恼怒地拍案而起,脱口呵斥道:“你、你竟敢这样说哀家!”
明王垂首道:“儿臣无状,望母后恕罪。”
“你怪哀家偏心?”太后表情难看,沉声道:“哀家还不都是为了你!当年辛苦栽培你,你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如?今你儿子有机会做太子,这种事情放谁身上是求也求不来,你倒好?,反而不情愿,哀家真是从?没见过你这样……这样的蠢货!”
明王一开始不语,少顷,他才慢慢道:“母后,儿臣不该是太子,儿臣的儿子,也不该做太子,当年那个?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您心里清楚,若这就是您的辛苦栽培,那这份辛苦,儿臣也不想承受。”
话音刚落,空气?中便响起啪的一声,明王被打得偏过头?去,太后竟是怒不可遏地扇了他一巴掌,呵斥道:“你住口!”
明王慢慢地回过头?,竟还在继续道:“若真要说栽培,儿臣应当要感恩懿安太后,儿臣幼时是在她身边长?大的,是她指导儿臣读书,教儿臣为人之道……”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太后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不敢置信地道:“你感恩她?”
“你不要忘了,你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是她夺走了你,让你我?母子分离,你竟认贼作?母?那一年行宫走水,那场大火险些烧死你,若非哀家不顾性命,亲身冲入火场救下你,你早就被烧成灰了!你还能站在这里,说感恩她?你置哀家于何地?!”
明王抬起头?,道:“母后,那场大火真是意外吗?”
他看不见,自是不知道太后的表情因这句话而骤变,疾声厉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王语气?淡淡道:“当时行宫起火的时候,只有儿臣和一个?奶嬷嬷,以及懿安太后刚满三个?月的小皇子,火烧起来的时候儿臣正在午睡,被烟呛醒,那个?奶嬷嬷带着小皇子在内殿睡觉,小皇子哭得那么大声,就连儿臣都被吵醒了,她为何没有一丝动静?”
太后面上闪过几?分阴翳,骂道:“鬼知道她为什么没动静,许是早就被烟呛死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就没人记得了,你还一直念念不忘,莫不是失心疯了?”
“因为儿臣忘不了!”明王的声音骤然提高了,语气?变得急促而痛苦:“小皇子才三个?月,他甚至还不会爬,儿臣当时想去救他,为什么您要阻止?就因为他是嫡子,所以您不想让他活下来?”
“住口!”太后怒极,但?是忽然间,她似是想起什么,又冷静下来了,就连语气?也变得平稳了许多:“这些都是柳识眉同你说的吧?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不信你亲娘,却相信一个?外人的鬼话,她就是在故意挑拨我?们母子。”
明王又她:“那月儿呢?”
太后一怔:“月儿,你是说那个?宫女?”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冷声道:“哀家早就说了,她是柳识眉的人,处心积虑地勾引你,你那时被封为太子,正是要议太子妃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巧,那个?宫女入了你的眼?你还为了她想忤逆你父皇,不愿议亲,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明王牵了牵唇角,道:“所以您派人杀了她,还谎称她与人私奔了。”
“哀家都是为了你好?!”太后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现在是在埋怨哀家?”
“不敢,”明王的语气?平平道:“儿臣只是觉得,母后的这一份好?,实在叫人无法消受,这么一想,您这些年来对彧弟不假辞色,苛责冷待,于他而言,或许也是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