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南直隶出了科场舞弊案,时任礼部尚书?的谢榕和其?长子被判了秋后,谢家其?余男丁尽数流放,女眷应该是没?入教坊司了,”李显壬是次辅,自然对这轰动全国的大案知之?甚详。
李庭兰故作无知道,“那谢家是冤枉的吗?”
李显壬没?好气的白了孙女一眼,“那案子是皇上钦点了我主持审理的,三司会审,怎么可能冤了他?”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而且谢家做这个不是一次两次了,国朝的抡才大典,居然被他们当成了敛财的工具,着?实可恶可恨!”
谢家既然不冤枉,那谢寒雨报的哪门子仇?李庭兰轻叹一声,“只怕谢家人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说不定认为?是祖父您故意害他们呢!那谢榕不也是内阁大学士吗?”
“我害他们做甚?我和谢榕无怨无仇的?谢家光在祖籍就坐拥田产上万倾,谢家的奴才都?是当地一霸!”李显壬瞪了李庭兰一眼,谢榕嚣张太过又富的流油,收拾他是皇上和宋旭涛的决定,他不过是执行者罢了,“你是不是看了你祖母藏的那些话本子了?”
李庭兰嘻嘻一笑,“祖母眼光极佳,她老人家收藏的那些话本子都?很有趣,”起码比存在的这本有趣的多,“祖父,这将罪臣之?女偷出来,是大罪吧?”
“自然,不但是楚哲云,就是整个楚家,还有教坊司,也脱不了干系,”李显壬看着?李庭兰,“庭兰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庭兰有些迟疑,她其?实不反感教坊司里将人偷偷卖了,与人为?妾也要比在里头做永无出头之?日的官妓要好,便是入了青楼,还有个赎身的希望呢,可进了教坊司那就彻底进了火坑了,“还是算了,谢尚书?犯了大罪,他们整个谢氏都?得了报应,也不差两个弱女子了。”
她前世都?没?有多恨谢婉怡,更别说今生了,说到?底坏的是那些男人,而不是这些依附与男人生存的女人。
至于谢寒雨,李庭兰微微一笑,谢寒雨有来自未来的见识,她有前世的记忆,这次就看看谁活的更好了。
李显壬颔首,谢家已经倒了,两个女流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不过是两个可怜人,她们如今和你云泥之?别,就由她们去吧。”
他的帖子送过去,兴平郡王就将楚望江叫过去臭骂了一通,说他内帏不修,丢尽了宗室的脸面。又骂楚哲云自贬身份,不堪为?人子,若不是楚家父子认错态度良好,楚哲云又是宗室里难得上进的孩子,兴平郡王都?要上书?夺了楚望江那可怜的爵位,让他连仅有的两百石俸禄都?领不到?。
而国子监的学士又将楚哲云喊了过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直斥他利欲熏心,没?有士子气节,直接不许楚哲云到?国子监去。
楚家在李显壬看来就是两只上不得台面的臭虫,摁死他们他都?嫌脏了手,“若是那姓楚的再闹什么幺蛾子,”他唇边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有这两个谢氏女在,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李庭兰恨的是楚家父子,恨的是给谢寒雨撑腰的晋王,但这一世伤害还没?有造成,她若是一意孤行的要置楚哲云于死地,只会引起李显壬的怀疑,“孙女知道了,不过还请伍叔无事的时候多留意一下?楚家那边。”
“那对父子野心勃勃,并?不会因为?这一点打击就老实呆着?,还有许家那边。他们‘养’了我十?几年,怎么会这么轻意就放手?”
李显壬眸光沉沉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