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报社还准备从读者来信中选择一两篇具有典型意义的刊登,不管是反对的声音,还是赞成的声音,都可以一起争辩。不是说真理是越辨越明的吗?”路明惠意气风发地说。她仿佛又回到了刚参加工作时的状况,激情澎湃。
余思雅含笑点头:有道理,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挂断电话后,她的心里的激动情绪还没平复。事情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了,她相信,这件事一定能成。
与此同时,向厂长也看到这篇评论文章。
能当上几千人大厂领导的,无不是资历和能力都不缺的,而且政治敏感度也不低。
“这省报最近变得激进了许多,这么蹦跶就不怕吗?”向厂长捏着报纸嘀咕。他怀疑这里面有上面的授意和支持,不然省报怎么这么大胆,一篇文章比一篇文章犀利直白。
如果真的这样,那他也要寻思着有没有机会好好表现表现。向厂长才四十多岁,年富力强,距退休还有十几年,自然不甘于一辈子就呆机械厂就完事了。
但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似乎机会就摆在了面前。
可这事风险也是很大的,万一他猜错了,恐怕这机械厂的厂长也当不成了。
向厂长犹豫不决,心里天人交战,半天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就在这时,秘书来通知他说,拖拉机厂的邹厂长来访。
向厂长连忙让秘书将人请进来。
拖拉机厂的规模不如机械厂大,但拖拉机是个实打实的稀罕货,是目前国内公路运输的主力之一。两个厂子也经常有合作,算是老熟人。
“邹厂长,什么风把你刮来了,快请坐。”向厂长热情地招呼走邹厂长。
邹厂长坐下笑道:“哎呀,老向,咱们都老朋友了,你还这么客气,坐,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向厂长点头:“好,老邹你说,什么事。”
邹厂长愁眉苦脸地说:“昨天的会你也参加了,高市长让咱们这些企业要担负起责任,增加工作岗位,帮助年轻人找到工作,解决他们目前工作难的问题。可咱们拖拉机厂是什么情况,你知道的,原材料不够,目前生产进度很缓慢,厂子里效益连年下滑,经常问市里要钱,再招工人怎么养活啊!”
向厂长像是碰到了知音,跟着点头说:“可不是,老邹,咱们也一样啊。都说我们机械厂是大厂,可厂子大,要养活的人就多啊,每年的效益摆在那里。咱们连职工子弟的工作都没办法完全解决,怎么吸收社会上的无业年轻人,哎!”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倒苦水,诉说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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