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灵不知道这个老师是谁,也从没听说过他的名号,更不记得他们有什么过往。
事实上,他觉得扶桑君也不怎么在乎这个老师,不然以扶桑君的身份,他的老师怎么会默默无闻,就连牌位也供奉在云宫幽静的侧殿,名字也被抹去,仿佛是什么不可触碰的存在。
他敷衍着上完香,朝扶桑君微微欠身:“君上,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回去了。”
扶桑颔首。
嵇灵提起衣摆,正要出去,又听扶桑君的声音传来:“对了嵇灵。”
等他回头,扶桑君才笑道:“等过些日子得闲了,我会亲自去加固渊主的封印。”
嵇灵一顿,旋即笑道:“事关重大,您愿意亲自前往,那再好不过了。”
他行礼告别,转身出了云宫。
白泽已经在殿外等待了。
见嵇灵过来,他便上前两步,与嵇灵走在一处,轻声问:“见过那个望舒君了吗?什么情况?”
嵇灵道:“假的。”
他步履不停,和白泽相携朝云宫外走去,面上带着微笑,甚至还温和地和来往的女仙打招呼,半点看不出异常,任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题。
白泽倒吸一口凉气:“假的?”
嵇灵:“步履僵硬,灵气稀薄,退场刻意避开人群,对外界刺激没有反应,像个设定好的木偶……他只能是假的。”
白泽道:“……那我们可要告知扶桑君?”
嵇灵看他:“你觉得扶桑君不知道?”
连嵇灵都能看出异样,望舒君常年侍奉在扶桑君身旁,是扶桑最亲近的臣子,最宠爱的弟弟,扶桑君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泽苦笑:“我着相了。”
他不是不知道扶桑君有问题,只是他下意识地回避这种可能。
扶桑是统御天下的神祇,是至尊至贵之人,高悬九天的太阳,而太阳必然是光辉万丈的,怎么可能会有阴霾呢?
他用手撑住额头,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脑袋突突跳着疼:“扶桑君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望舒有错,他要罚,罚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将人关起来,弄一个假的在台前顶替?”
嵇灵摇头:“不知。”
他们回了景南,寻了个咖啡馆坐下,白泽点了杯冰可乐,嵇灵点了杯生椰拿铁,两人各自拿着饮料,惆怅地望向窗外。
白泽撑住额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用手指沾了点清水,在桌上写画:“太古三尊,两尊都被封印了,扶桑君封印渊主情有可原,封印月主就莫名其妙了,到底是为什么。”
嵇灵沉默良久,冷不丁道:“只封印了三尊吗?”
白泽:“?”
他脊背发寒,手猛地一抖,险些掀翻了桌上的可乐,连忙用手稳住:“什么意思?”
“你说的没错,如果望舒有错,扶桑君要罚,罚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将人关起来,弄一个假的在台前顶替?这只能说明,望舒君没错,贸然去罚,服不了众。可是如果望舒没错,为什么要关他,还将人弄成痴傻的模样?”
白泽:“或许是望舒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嵇灵:“那只有望舒一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吗?”
他抬手捏住眉心:“这次宴会,是不是有人没来?”
白泽一惊。
神兽白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恐怖的记忆力,他皱起眉头,面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