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冲着他眨了眨眼就走开了,留下路剑离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摇了摇头便又坐下了。只是视线还是忍不住朝着郁尧的方向看去,对方去的地方正是天云宗的人所在的方向。
而郁尧去那自然也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郁尧看着那名小厮,对方之前被他扔在了树林里,本来他还是之后折回去寻人,如今倒是少了一事。
“公子久久未归,天云宗的修士就建议让我来这鹤兰城等公子......”那小厮越说声音越低还隐隐有几分哽咽,“刚刚真的,小的还以为公子你......”
他本来想说谢家仗势欺人,可想到如今他们还在谢家的地盘上,再说谢家的闲话难免让人听了去,再给公子添麻烦,只能闭口不言。
“好了哭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天云宗一名弟子出声道:“若是郁公子不嫌弃,可以就坐在我们天云宗的桌席上,我们天云宗这次不过来了四人,也坐不满,郁公子来了倒正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郁尧也没有拒绝,直接顺势坐下,只是坐下时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黄衣人。
他心里还觉得古怪,对方从方才开始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再看其他天云宗弟子都围绕在此人两侧,显然地位非同一般。
不过就因为他这不小心地一蹭,那黄衣人轻轻晃了晃,就从旁边栽倒过去,被旁边一名天云宗修士眼疾手快给扶住了,冲着郁尧笑了笑,然后又把那黄衣人扶正。
郁尧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见对方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郁尧也不好说什么。
没想到天云宗这,还坐着一个假人,这本尊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宴会足足要召开三日,主要是欣赏谢家编排的歌舞,一个个紫衣舞女鱼贯而入,水袖延展,香雾弥漫。
郁尧又往沧剑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坐在路剑离身旁的白衣人不知道何时离开了。
那小厮见郁尧起身,连忙问道:“公子你是要出去?”
“出去透透气,你不用跟来了。”
如今已近正午,外面的日头大的很,郁尧随手从墙缝中拔下一根狗尾巴草,便朝着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眼前竹影深深,凉风从林中吹拂而过,传来阵阵沙沙声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里总比其他地方更凉一些。
等他朝着深处走去,眼前撞见那抹白衣人影时,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只见白衣人盘腿坐在青石上,雪白的衣摆随意的垂落下来,双眸紧闭,周身气息冷冽如冰,却又没有灵力波动,不像是在运功。
郁尧站在原地斟酌了一会决定主动开口:“这位……沧剑山的师兄?”
对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郁尧才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了对方跟前。他修行的是火属性的功法,但是在这种凉丝丝的环境里,却莫名觉得舒服。
郁尧突然起了坏心,只觉得对方像个石头一样没有半点反应,便掏出手中的狗尾巴草,在对方鼻尖挠了一下。
不过才刚挠,手腕就被人扣住了,这白衣人的体温都比寻常人要更凉一些。
郁尧一下子就对上了白衣人陡然睁开的双目,心里有些被抓包的尴尬,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星半点,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没反应呢......”
下一秒握着他的手就松开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他手中捏着的那根狗尾巴草。郁尧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掌心,再抬头一眼,发现那白衣人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