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箴言上一次打球已经是一个多月前。
“中午有人打球吗?”下课以?后他扬声在班里吆喝了一声。
十二年寒窗苦读的最?后冲刺,大家都已经疲倦不堪,打一场球无异于沙漠甘霖,少说有七八个八班的男生激动狂吼:“打!打!”
大圣又去?隔壁B班教室后门口吆喝了一声,B班的八班人也跟饿了三天?三夜的狼见到肉似的一呼百应。
八班要去?打球,七班哪里还坐得住,二话不说也阻止了一场篮球,就?算被嘲讽成“跟屁虫”也管不了了。
熊大殷勤地邀请陆仅:“陆神打吗?”
陆仅当然不打。
他现在要避免一切身?体受伤的可能性。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两班男生几乎倾巢出动,饭都没吃就?涌到了操场上。
裴箴言心情不好的时?候打球就?特别霸道特别凶,天?又热,打完回教室的时?候整个人跟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整个A班男生汗流浃背,汗臭熏天?,只有陆仅一个人清风霁月坐在座位上刷题,形成鲜明的对?比。
裴箴言的不开心在球场上发泄了个七七八八,一见到陆仅就?又想起来了,他不能明目张胆朝陆仅撒气,但想暗戳戳给?人使点绊子,他有的是办法。
他把T恤往上一撩,把整个背露了出来,对?陆仅说:“给?我挠个痒。”
陆仅做题的笔一顿,匪夷所思地扭头看他。
裴箴言装作不知?,以?一种“怎么了”的无辜眼?神看他。
裴箴言出汗的时?刻陆仅经历得多了,也经历过比汗过分多了的事情,但还是那个道理,都是口水,接吻跟直接吐是两种概念。
而且以?前出汗还真不是这种大汗滂沱。
对?视几秒,陆仅认输。
“我他妈洁癖都要被你治好了。”说着,他抓过裴箴言的校服外套,胡乱在汗涔涔的背上揩了两把,勉强算是收拾了一下,然后问?,“哪里痒?”
裴箴言说:“整个背。”
陆仅:“……”
裴箴言:“快点。”
陆仅的手在裴箴言背上悬空,无从下手半天?,终于认命地落了下去?。
他指甲昨天?刚修剪过,两三分钟就?剪完十根手指的速度,就?别指望精细度,指甲上好几处不平整,磨过裴箴言的背,时?不时?带来一种介于能忍受和不能忍受边缘的刺痛。
裴箴言没说痛,他现在需要一点被凌虐的快感?来抵消内心的负面情绪,他俯身?,把脑袋枕到了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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