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到了他手里仿佛已经?不是篮球,而是夺命武器,谁挡谁死的运球夺球,几乎扣碎篮筐的灌篮,势如破竹的凌厉三分球……满场喝彩中,他面无表情,不停得?分,又频频违规。
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
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发泄什么。
得?亏有他犯规导致的罚球分,否则七班的比分几乎不能看。
两小节结束,中场休息,七班的士气和比分一样惨淡,几人愁眉不展地凑到一起商量战略,换下被裴箴言折磨得?筋疲力竭的队员。
现?在已经?不是想?着赢了,只是为了不输得?那么惨。
他们踏马还要当一年多的邻居呢。
裴箴言却没?有趁胜追击的打算,打算就此收手,毫不留情地展示了对对手的蔑视,他走到扔的校服边上,弯腰找出自己那一件,而后抖了抖灰尘要穿上,穿之?前问?几个队友:“能赢了吧?”
谁好意思说不,集体傻乎乎点头。
“那我走了。”说着裴箴言打算将衣服套头。
他眼神瞟到某一个方位,动作倏地停住。
教学楼和行政楼四楼的连廊上,静静站立着一道人影,远远俯瞰着球场上的情况。
那是陆仅。
尽管距离遥远到看不清五官,但是裴箴言确信,陆仅的眼神也正落在自己身?上。
这些天来陆仅的反应,让裴箴言感到失落,难堪,难过?,委屈。
以上都是内敛情绪。
除此之?外,还有愤怒这种激进情绪。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真的就让你这般恶心吗?
那么多年最好的兄弟,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讨厌我吗?
这种愤怒化作他上半场的残暴。
也变成他此时此刻冲昏头脑,玉石俱焚的不计后果?。
他放下衣服,抬起手。
远远地,冲陆仅勾了一下食指。
你有本?事就真的不要我了,他盯着那模糊的人影,较劲地想?着。
明明没?有任何把?握,却又像手握着千斤筹码,以此要挟。
矛盾又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