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他必须得证明自己坦坦荡荡。
演练了话术,语气,表情,眼神?,手脚的摆放位置,他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事实上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像一个准备不充分的辩手站到赛场上。
陆仅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说:“我都说了酒后容易乱性,你以?为是开玩笑?”
陆仅表现一切如常,而且还?敢开这种玩笑,说明他没往那方面想,裴箴言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说的是你酒后乱性,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他暗自腹诽,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底气足了点?,顺势把自己想好?的理由也说了出?来:“妈的,小视频真的不能多?看。”
陆仅扯扯嘴角:“一般人确实没你这个频率。”
“绿胖发给我我才看的。”裴箴言辩解。
陆仅质疑:“他发他的,但也没人摁着你的头看吧?”
“那谁忍得住不看?”插科打诨间,怪异的氛围彻底隐匿,裴箴言刻意强调女体?的吸引力,“波-大腰细,太?正了。”
回到床上,划定?楚河汉界,这回谁都老?实待在自己的疆土之内,没有僭越一步。
这样的距离,对裴箴言来说仍是太?危险了,任何陆仅的动静,呼吸,都在鞭笞他岌岌可危的神?经。
一半的床榻很宽敞,但他躺在那里仿佛置身一根细细的钢丝之上,一动也不敢动,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绷得紧紧的,因为一个翻身就是万劫不复。
他想回自己房间睡,却怕提出?这样的要求显得做贼心虚。
他只能胡搅蛮缠:“陆全,你的床真的是湿的。”
陆仅可能已经不想说这个话题了,半晌才心累地劝了一句:“不湿,你的幻觉。”
“真的湿的,我都睡不着。”
“求你了,你回自己房间睡吧。”陆仅翻了个身,“你的床是干的。”
裴箴言盯着天?花板,喉结滚动一下,模仿醉酒之人:“真的?”
“真的。”陆仅说。
裴箴言等的就是这句话,如蒙特赦回了自己房间。
不要再想,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他如是告诉自己。
他的内心出?乎意料的听?话,居然?真的没有去想陆仅,而是完全放空,在他支离破碎的精神?世界里支棱起一个小小的角落,任四围残垣断壁,至少在这里,他能暂时得到安宁。
酒精发挥作用,这一回不是发-情作用,而是助眠作用,拽着他的意识下沉。
就在入睡之际,一句话突然?轻飘飘地冒出?水面——我喜欢陆仅。
然?后轰然?爆炸。
他于今日第二?次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崩得荡然?无存。
妈的,合着前面那么听?话只是为了憋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