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遗忘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开个手动挡纾解一下自己过分躁动的青春期荷尔蒙是常有的事,所以一扇可以上锁的房门其实相当有必要。
裴箴言没法跟亲妈解释这个,只能非常无语地看向现场唯一的同龄人。
陆仅帽檐下的眼睛亦抬眸扫向他。
目光相撞,撞出少年心怀鬼胎的共鸣,彼此眼中都带了点秒懂的少儿不宜色彩。
下一瞬,双方都或多或少地察觉到自己今天不该看对方却看了的次数严重超标。
没有人留意过从前还是兄弟的时候是不是如此,但现在还这样实属不该。
两道视线几乎不分先后地凝固变冷,然后快速错开。
接下去时间裴箴言专心干饭,陆仅兀自玩手机,两位妈妈在餐桌旁聊天,从前因为两个孩子的缘故,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许久没见免不了彼此寒暄一番。
等到了开锁公司的人上门,汤婉约携着吃饱喝足的裴箴言起身告辞。
外人离开了,陆小猫闷闷不乐地从沙发底下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陆仅往自己腿上轻轻拍了拍。
陆小猫得到亲近的信号,一下就顾不上傲娇了,灵活地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陆仅,还剩半米距离的时候,它一个矫健的起跳,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两只前腿并拢,爪子摆成优雅的外八字,稳稳落到陆仅腿上。
勉强为方才的失误找回一点场子,可惜没让裴箴言看到,陆小猫非常遗憾。
就像裴箴言修门如果没让陆仅看到那般遗憾。
陆仅抬手抚摸陆小猫的脑袋。
陆凝霜见他依然没有进食的打算,小心翼翼问:“阿仅,怎么不吃,饭菜不合胃口吗?”
“我这个样子怎么在别人面前吃?”陆仅说着摘下帽子和口罩,扔到桌上,露出一张青青紫紫的脸。
控制身高是真,但主要还是不想暴露脸上的伤。
陆凝霜伸手想触摸他的脸,被他侧着脸避开,她手足无措地组织了半天措辞,终于嗫嚅着说:“你爸爸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喝多了气上头了,爸爸毕竟是爸爸,你怎么能跟他动手,他平常对你挺好的,你别记他的仇。”
“对我挺好的?”陆仅嘲讽地笑出了声,“你刚才听没听到裴箴言他爸什么样子,如果陆学文对我叫好,那裴叔叔那样的叫什么,神仙下凡,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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