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灼:“他在我面前没掩饰过。”
徐遇森:“你小心被他卖了。”
陆迟歇给凌灼夹菜:“你别理他。”
安昕提醒他们:“你俩都收敛点,别让小灼看笑话了。”
吃完晚饭,安昕打发了陆迟歇和徐遇森去外头花园继续帮她摘些花,单独留了凌灼下来陪自己喝茶。
凌灼喝着安昕亲手沏的茶,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安昕搁下茶杯,问他:“喝得惯吗?”
凌灼点头:“很好喝,谢谢阿姨。”
安昕笑道:“其实迟歇今天会带你来见我,我一点不意外,他刚认识你不久就跟我说了,说他几年前就见过你,一直念着你,没想到现在又遇到了,一定要追你,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反对你们。”
凌灼心头微动,再次跟她道谢:“谢谢,谢谢阿姨。”
安昕:“你不用跟我说谢,是我该谢谢你,我刚在饭桌上说的话不是故意吓唬你,没有哪个当妈的愿意贬低自己儿子,迟歇他会养成这种个性,其实我也有责任,我有三个孩子,迟歇是最小最像我的,以前我对他期望太高,逼着他做过许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小时候很乖巧很听话,可以说是我们家最懂事的孩子,所以他爸和外公也都在他身上寄予厚望,连哥哥姐姐都处处以高标准要求他。”
“可能是物极必反吧,他十六岁那年,做了一件让我们全家都大跌眼镜的事情,他瞒着我们默不作声地申请了国外的高中,偷偷办好了签证,独自一个人逃走了,等我们发现时他已经去了国外,我们家里人轮番去国外见他、劝他,甚至骂也骂过了,但是没用,他铁了心要逃走,到那个时候他才真正将自己本性暴露出来,他说他装好孩子装累了,不陪我们玩了,让我们爱怎样怎样。”
安昕说着苦笑了一声:“我们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这样了,怕把他推得更远,只能算了,好在他在国外玩够了又自己回来了,还选择了跟我一样做演员,可我知道他不是为了完成我的心愿,只是因为做这一行自由、束缚少。”
“我之前一直担心他这样再没人能栓得住他,怕他以后会变本加厉,还好你出现了,这么多年我难得又在他脸上看到认真的神态,是他说要追你。”
“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些,以我一个母亲的私心恳求你,只要他还不是太坏,你能不能不要放弃他?”
凌灼心情复杂,安昕的话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上回听陆迟歇轻描淡写提起自己从前,他虽然脑子里有闪过这些念头,但没想到陆迟歇如今这样的性格,真的是被家里人从小逼出来的。
这么想着凌灼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阿姨,陆哥不坏,我喜欢他也是真的,我愿意包容他,您不必这么说。”
安昕松了口气:“你愿意接纳他就好,真的,小灼,谢谢你。”
凌灼一时又有些汗颜,安昕毕竟是他偶像,听到安昕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还怪别扭的。
他回头看向落地窗外的花园,说是摘花却只有徐遇森一个人勤勤恳恳在摘,陆迟歇心不在焉,看哪朵不顺眼折了便直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