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岺陆娇这段时间画了不少图纸,木材走了叶军山那边的关系和木材厂那边也谈好了。
唯一的问题是五金这块,还有做沙发需要的海绵,面料厂家还没谈好。
叶岺从城南家具请人这事,被冯广伦知道了,特地请了他们合作的几家厂子领导吃饭,人家现在不管量大量小,都不和他们合作的。
除非他们能吃得下城南家具厂那样大的量。
但目前家具厂刚开,甚至产品还没面世,怎么可能打得过城南家具厂的老牌国营厂。
陆娇打听出来这个消息后,就意识到不妙,要想从余暨找合作商肯定不行了。
那怎么办呢,只能去外地寻找合作商了。
八八年,那几个大型家具材料城还没建成,都得自己找上门去,这个需要费时费精力,他们实在没那么大资本来耽搁。陆娇想了想,最后还是求到了孟前进头上。
她先前已经给孟前进那边汇过两次款子,现在也不至于张不开口了。
孟前进听她说了问题后,表示愿意给她介绍几个叔伯认识,但是具体怎么合作,还得她自己去谈。
陆娇听了之后大喜,这是直接给介绍人脉给她,比她预想的从兴美那边拿货要好太多了。
至于能不能谈成这个,陆娇不担心,她只要见过人,总能想到办法去突破的。
再说有孟前进这个引荐人在,那些世伯多少会给点面子。
陆娇没有犹豫,当天就和叶岺坐火车去了海市。
花了一个礼拜功夫,陆娇几处拜访,调查,终于和兴美家具那边经常合作的一家五金厂和面料厂,海绵厂达成了合作协议。
一切解决,陆娇联系了孟舫,她从海市运辅料进余暨,还是打算用顾遇的运输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这是自从顾遇离开余地去外地跑,陆娇第一次和孟舫联系,算下来已经马上要三个月。
陆娇打电话的时候,孟舫正在余暨运输队那边盘账,盘的头昏脑涨,正想打瞌睡呢。
顾遇去给他搞钱去了,他就得把余暨大大小小的事扛下来。
原来顾遇在的时候,他甩手掌柜当惯了,突然一下把事情担下来,他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的,经常忙到半夜才能回去睡。
才几个月时间,他已经从原来风度翩翩的文艺青年把自己折腾成了个中年大叔形象,现在整个人胡子邋遢,长头发也好久没打理过了,随便扎了一坨在脑后,一双眼睛那黑眼圈深得可以混熊猫里去。
接到陆娇的电话,他的瞌睡立马散了,人从皮椅子上起来,闲着没事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大腿。
“弟妹!你最近咋样啊?”
“那个好久没联系了,我最近忙,听说你家具店开了,厂子也在弄了,我这儿忙,也没有去你那边看过,怎么样啊?”
“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要有的话,你开口的,我马上帮你去弄!”
要说孟舫在让顾遇去帮忙搞钱这事上他最愧疚的,那还是陆娇。
他真怕顾遇在外面出什么事,他不好和陆娇交代。
尤其两个人关系才确定不久,现在因为他的原因,硬生生分开这么久,他真担心两个人感情出问题。
要知道陆娇那么漂亮,想找谁找不到啊,不需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在他看来,遇子那个人,做兄弟合适,做男朋友?那牲口身边一直没一只母蚊子,也不看片逛场子,懂什么哄女人啊,不解风情,还没办法给到陪伴的男人,那不得是被抛弃的命啊。
偏那牲口不识好人心,他问,他嘴巴闭得死紧,一个字不肯透露,每回都是,忙,挂了。
给他急得,火都快上来了。
孟舫想到这,就有点急巴巴的,他和陆娇道:“弟妹,遇子现在人还在外面,你有事不用和我客气的啊,真的,不管什么事你开口的,我在余暨,多多少少还是认识点人的。”
陆娇听了就笑,过了会儿,她回道:“那我现在打舫哥你电话不就是和你开口了嘛。”
孟舫一听,来劲儿了,他立马问:“什么事,弟妹你说。”
“是这样,我这边家具厂不是准备动工了嘛?我这边谈的面料厂,五金这些都在海市这边,可能需要运输队帮我送下货的。”
“哦,你辅料这些从海市走的啊?”
孟舫对家具厂这块不太了解,闻言他就道:“这没问题啊,你什么时候用车都行的啊,这样,我把海市那边负责人的电话给你一个,对了,你手边有纸笔嘛?还是我给你传呼机发一个。”
顾遇把传呼机给陆娇用的事给他们几个打过招呼,孟舫还记得这个事。
陆娇回小洋楼打的这通电话,手边就有电话本和笔的,她忙回:“有的,舫哥,你直接说。”
孟舫那边闻言,把号码报了出来,陆娇认真记下号码,再和孟舫确定了一遍,确定准确无误后,她道:
“好的,舫哥,谢谢你了,我现在在海市,等回来了再找你叙,不过也不知道你忙不忙的。”
孟舫忙道:“忙肯定忙的,遇子不在余暨嘛,事情就我一个人弄,摊子大,在所难免,不过叙一叙的时间还是有的。”
“对了,弟妹,你家具厂那边哪天揭牌啊,我去给你送花蓝啊?”
这话问出来了,陆娇也不瞒着他,笑着回了:“准备下个星期一的,还有一个星期。”
想着孟舫现在估计确实忙,她又道:“星期一舫哥你应该不得空的,毕竟事情也确实多,就一个小揭牌,舫哥你不用特地过来......”
陆娇说完,觉得太过客套也不好,就开玩笑道:“不过花篮我确实还没去定的,舫哥能送的话,那感谢啦?”
“送送送,弟妹你放心,那天我不管人到不到,那花蓝是指定到的!”孟舫立马保证道。
“行啊,那我等着了啊!”
挂完电话,陆娇联系了海市这边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