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尴尬,吴维特意往另一边下了楼梯,与周静隔着很远的距离。
这个时间点,地铁站的人也依然不少。
吴维遥遥朝周静看了一眼,周静已经戴上耳机,脸色平静,看不清楚在想什么。
尽管不认识,但吴维还是感觉周静的情绪不高。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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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开学的时候,闫子君终于从西藏回来了。
闫子君在西藏几乎待了两个月,莫君有一次在群里说,也不知道绝世美人在西藏高原经受了两个月紫外线的荼毒之后,会不会毁颜值。
这一天,程青州拉着宋泉去找闫子君。宋泉一路上都十分抗拒:“你干嘛去哪里都要拉着我?程青州,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你当我没脾气是吧?”
程青州不由分说地拽着宋泉的胳膊出门。
温兰心女士对此十分乐意。她在家可是亲眼看着宋泉是怎么被失恋打击、整个人都颓下去的。对于自己这个惯常会耍宝的儿子突然变成犹豫的蓝色玫瑰花,温兰心女士看似不在乎地说着“男孩子总要受点情伤才能够长大”,实际上,心里还是有点揪心的。好在有程青州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比城墙还厚”、“比鼻涕虫还黏人”(以上悉数出自宋泉对程青州的指责)的朋友,每天把宋泉拉出来,晒晒太阳,出出汗。
“好好玩。”温兰心女士笑容可掬地摇手,“要是钱不够的话跟阿姨说,算了,我等会儿就给你们发几个红包。”
上了车,温兰心女士的红包便叮咚几声发了过来。
程青州被温兰心女士这连着五个红包给震得笑逐颜开。
“温阿姨真大气,一下子就发了五个红包给我!”程青州喜滋滋地把红包一一点开收了,回:谢谢温阿姨!
宋泉白了程青州一眼,“没骨气。”
程青州:“什么骨气不骨气的。”
他抬手勾住宋泉的脖子,“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妈妈给我的钱就是给你的钱。”
“走开。”宋泉把程青州推开,“赶紧开学吧,每天在我面前转悠,烦都要被你烦死了。”
程青州:“开学?开学了你也是跟我上的同一所大学,你休想摆脱我。”
宋泉一脸烦闷。
出租车司机惊讶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后排这两个长相英俊的男孩一眼。
宋泉不觉有异,烦恼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人了?”
对于“烦人”这个评价,程青州一脸无所谓:“哦,大概就是你跟周静谈恋爱的时候啊。毕竟某人为了谈恋爱,经常放我鸽子不是吗?一会儿又是要跟周静去打电话,一会儿又是要跟周静吃饭。”
宋泉斜了程青州一眼,过了片刻,问:“难道我之前有这么混蛋?”
“嗯。”程青州斩钉截铁地点头。
实际上,宋泉也没有干过几次这么混蛋的事情。但程青州最大的本事就是夸张,而且一脸认真笃定,仿佛他说的真的没有错。
宋泉陷入沉思。
过了半晌,宋泉闷闷地说:“抱歉。”
程青州大人有大量地摆摆手:“算了,原谅你了。”
到闫子君家门口后,程青州摁了一下门铃。
“来了。”闫子君挂了传声筒。
片刻之后,闫子君从里面打开门。
程青州看到了一个黑了许多的闫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