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号那一天早上,一场大暴雨突然而至。
微博上都是关于高考的各种消息,每一年都一定会出现的“最美交警”、“志愿的哥”今年也果然没有缺席。大概是因为刚经历高考才一年的关系,上课的教室里也有些同学心不在焉地在小声议论着今年的高考,说着自己去年高考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程青州心中担心着宋泉,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听课。
闫子君发觉了他的心不在焉,小声问:“你怎么了?”
程青州小声说:“宋泉今天高考,我有些担心。”
闫子君听程青州提过很多次宋泉,也见过他一次,知道他复读的事情。
“我看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老妈子了,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闫子君说。
程青州斜眼:“……”
下课后,雨还在继续下着。
程青州对闫子君说:“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我要去一趟李兰老师那。”
自从决定跟着李兰学做编剧,程青州基本上一个星期会去一趟李兰那,李兰除了让他大量看剧本以外,也开始给他一些资料整理的活。
闫子君点点头,“去吧。”
他们俩在教学楼门口分手,撑开伞正准备一个人回寝室。
吴维忽然叫住他,问:“方便载我一下吗?我的伞在来上课的时候坏了。”
说着还抖了抖他手上的伞,原来是伞把上下脱节了。
闫子君点点头,“走吧。”
雨势很大,又正值下课,路上挤满了人。
吴维和闫子君两个人靠得很近。
闫子君问:“你还在打工吗?”
“在啊。”吴维点头,“不打工怎么挣钱。”
他笑笑,说:“等会儿下午我还得过去呢。”
闫子君嗯了一声,“那今年暑假也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打工不回去?”
吴维继续点头,“暑假的工资要比上学的时候高。”
闫子君举着伞,目视前方,然而前方都被密密麻麻的人影和伞给遮住了,根本看不见前面。
他问:“你爸爸……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吗?”
“他已经被革职了。”吴维说,“还得在监狱里待三年。”
闫子君略惊讶地掀了掀眉毛,他没有想到情节有这么严重。
“说实话,其实我挺庆幸我爸是等我来上大学之后才出的事。”吴维说,“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在一个全是熟人的环境里捱过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