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朝英解开保温盒的盖子,拿了一只勺,舀了一勺,喂给程青州。
程青州张开嘴吞了下去。
奉朝英又喂。
程青州又吞。
两个人一喂一吞,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程青州不想吃了,摇摇头,说:“我饱了。”
奉朝英这才收手。
程青州对这样的安静很不自在。他可不是奉朝英,在商场上身经百战,任何局面都可以不动声色地承受。他受不了这份安静,于是只好主动打破:“你昨天去哪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奉朝英把保温盒的盖子盖上,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上海。”
接到电话以后,他立即给邹庆打了个电话,想了想,觉得邹庆的身份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于是又给高升打了个电话,让他跟邹庆一起过去。
紧接着他买了回p市最近一趟的机票,紧赶慢赶,赶到时也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
程青州听到这个答案,心里舒服了一些。
至少是因为客观条件。
他脸色稍缓,可仍然觉得委屈。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又突然走了?”
奉朝英一愣。
程青州抓抓自己的头发,瘪着嘴,说:“我又不是真的不理你了。”
只是想让你哄哄我嘛。我受了这么多伤,都不知道哄哄我。
奉朝英喉咙里被一股劲给堵住,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鲠在喉。
“我很愧疚。”奉朝英最终沉声说。
他视线落在程青州的手背。程青州的手背也因为在地上摩擦红了好大一块,被护士上了一些消毒用的碘酒,除此之外,还上了一层凉凉的药膏,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奉朝英只说了四个字,程青州却明白了奉朝英的意思。
他苦恼地皱着眉头说:“我不想你愧疚,我只想要你抱。”
说完,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昨天晚上。”
虽然他侧过身去,做出一副不想见到奉朝英的样子,可心里面却渴望奉朝英抱住他。
受了很多委屈,他只是想委屈地使使性子。
奉朝英眼睛里眸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