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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二合一(1 / 2)

进到里间后,窄小的床榻上只躺着时归一人。

这间医馆的位置隐蔽,周璟承也是看在里面人少方才选在了这里,原还在为时归满身的红疹而头疼,好在老大夫有个小孙女,自幼跟着祖父学医。

不然光老大夫和周璟承在这,又没个能使唤的婢女,连个给时归上药的人都不好找。

周璟承还专门交代了一句:“她身上的疹子可能是吃错了东西引起的,听说她一直碰不得花生,也不知这回是不是因吃错了花生导致的。”

“还有她被人下了药,正是那醒春楼的烈药。”

春|药的药性好解,棘手的反是那满身的风疹。

风疹虽是因吃错了花生而起,但比寻常疹子都要难解,见风就长,自发病起,短短一个时辰,那红疹就比之前多了一倍,几乎覆盖了整个身体,堪堪止在了颈下。

老大夫拿出了压箱多年的药膏,也只是稍稍缓解了时归身上的瘙|痒,露在外面的胳膊腿上还是大片的红肿,轻轻一碰,入手便是清晰的灼烧感。

便是外人摸着都如此,且不知时归又是何等感受。

许是不舒服的缘故,时归昏睡中尚无法安生,几次用力抓挠恶疹,周璟承怕她抓破加重,只能上前扼住她的双手,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被抓乱了衣衫。

时序并不清楚之前的事,如今见女儿虚弱地躺在小榻上,关心与焦急占了上风,让他再无法想旁的了。

他匆匆两步行到榻边,屈膝半跪在脚踏上,一抬眼就能看见女儿泛着红肿的皮肤,也不知是不是风疹蔓延了的缘故,原本白皙的脸上也多了星星点点的红疹。

时归才被喂了安神的药,药里添了软骨安眠的药材,才喝下去不久,她的手脚就开始发软,意识更是昏沉,自然也就没法儿再抬手做抓挠的动作了。

但这也同时让她呼吸愈发微弱起来。

时序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阿归……”他的声音打着颤,手指刚一碰到女儿的侧颊,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时序还想再唤两声,可喉咙里像被塞了棉花一般,除了最开始那一句,之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他这半月始终在外奔波,座下的马匹换了几次,连着马鞍都出现了磨损,马鞭长日攥在手里,让他的掌心也被磨破,处理不及,至今还在渗着血丝。

粗粝的掌心在时归脸上手上抚过,让她睡梦中出现阵阵战栗,眼尾激出两滴滚烫的泪花。

正当时序满心无措时,时二也赶来了。

他这回出来得急,并没有携带常用的药箱,如今也只能把老大夫的药箱借过来,一进门就直奔时归身边。

他只看了一眼,就断言道:“是吃错了东西引起的,跟大人早些年吃错花生的症状一模一样。”

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时二才到时序身边,只时序发病时太是骇人,这才让他印象深刻。

该说不愧是亲父女吗?

时二将双指按在时归颈口,不过片刻,就见她仿佛被遏住了呼吸一般,大大张开嘴,偏吸不进一点空气,身体也出现痉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

时二看到了想见的画面,立刻将手指移了开。

他从床榻边离开,转头就写了新的药方,等医馆的老大夫给抓了药,他又亲自去熬,抓紧给时归喂了下去。

在此期间,时序寸步不离。

周璟承听见里面的动静,本想进去看看的,谁知进去里间的唯一一道门外站了司礼监的甲兵,一见他靠近就警惕起来,谨慎道:“殿下,大人有令,不许您入内。”

周璟承:“……”

他对时序的做法心知肚明,轻笑一声,到底没去试探掌印大人的底线。

时二一共煮了二碗药,每隔一个时辰喝一回。

在喝完两次后,时归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缓,歪头倒在阿爹怀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啜泣后,终安然睡下。

到了这个时候,时二才有心情多解释两句。

“奴婢已经跟医馆的大夫问过了,他提前帮小妹解了春|药的药性,只余了红疹不知如何处理。”

“老大夫的药以压制为主,或能解一时之难,可等后面反噬起来,情况将严重百倍。”

“奴婢已替小妹散了老大夫的药,眼下没什么,但等入了夜,可能就要重新发作起来了,届时奴婢再给她施针用药,过程或难熬些,却不会有太大风险。”

“大人……不如先歇一歇吧。”

多日煎熬下,时序眼眶中已全是血丝,双目酸涩难忍,更是一度出现耳鸣头晕的情况。

在没找到时归前,旁人便是见了也不敢多劝。

如今时归被找到了,看时序那样子,实在不像无恙的,时二只怕小妹还没醒来,大人先倒下了。

奈何他的劝说,于时序不过耳旁风。

外面的事有太子和时一等人操持着,他们抓到了藏匿在京城的线人,一番刑讯后才找到瑞城来,如今又拿了醒春楼的陈妈妈,从京中被拐卖的女子,其中半数都由她经手,她自然也清楚上面下面的卖家买家。

一开始陈金花还不肯说实话,直到被关在醒春楼的姑娘们都被救了出来,其中不仅有齐茜等人的供词,另有其他受了陈金花逼迫,当堂做了指正。

时一心里憋着一口气,在请示过太子后,连问也没问,先给陈金花扒了一层皮,等人被教训怕了,余下再问什么话,嘴巴也就没那么硬了。

齐茜身上的春|药与时归的乃是同一种,就是花楼里常见的助兴|药,随便一家医馆都能解。

也是从她们口中,时二得知了时归吃到的花生的准确食用量,再想到她打的主意,几人一时间又是惊愕又是无奈,等转头再拿人时,一应手段更是残暴了。

约莫子时时,时归果真发了病。

好在时二早有准备,他又叫了老大夫的小孙女帮忙,忙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将风疹给压了下去。

时归冒了一身冷汗,到最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在瞧见身边熟悉的身影后,张了张口,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复在银针和汤药的双重作用下再次昏睡了过去。

“阿归!”时序面上一紧,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时二只好赶忙说一句:“大人宽心!马上就要结束了,余下的只要好生休养上些时日就好。”

时二的医术,那自然没什么好质疑的。

只是时序关心则乱,在旁边又守了一整天,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把时二叫来问一遍:“阿归怎还没醒?”

时二一开始还认真切脉回答,到后面就是:“快了快了……嗯?马上马上。”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

时归眼睫颤动,指尖一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已近子时,屋里屋外一片寂静,房间内只点了一支蜡烛,还放在远处的桌子上,使榻边一片昏暗。

也多亏了光线不强,时归才能彻底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床边抚额小憩的人。

——阿爹一定担心坏了。

哪怕依旧看不清阿爹面容,时归还是第一时间有了这个念头,实在没忍住,将手覆到了阿爹膝上。

可她低估了时序的警戒性。

只在她的掌心碰到阿爹膝盖的那一瞬间,时序就猛地睁开眼睛,眸光凌厉,唰一下子就看了过来。

时归愣了一下,旋即绽开一个笑容,唇角微颤:“我就知道,阿爹肯定会来救我的。”

此话一出,时序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哽咽道:“是爹不好,是爹没本事,竟让阿归在京城里遭人陷害,后面又是过了这么多天才找来。”

“都怪爹的疏忽,才叫阿归受苦了……”

他自见了女儿后,就一直没从医馆离开,便是听时一他们提了一句,说主谋和帮凶全被逮捕了,他也没有心情过问,自然也不清楚时归这阵子经历了什么。

可依他的认知,既是拐来的姑娘,又被卖进了花楼,如何也不会有什么好待遇。

可怜他的宝贝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何曾吃过这样大的苦头,后面更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吃下花生起疹。

时序努力辨别着女儿手腕上的颜色,想碰又不敢碰,半天只憋出一句:“还疼吗?”

时归没有妄言,而是认真感受了一番,才回答道:“有一点点不舒服,但已经不疼了。”

就像时序能了解她的委屈一般,她对阿爹的心里也是手拿把掐、一猜一个准。

这种时候,她若一直说没事,阿爹肯定不会相信,还不如叫叫苦、撒撒娇,说不准还能让阿爹好受些。

这般想着,时归很快就付诸行动。

她的身体还很虚,双手撑着床铺挣扎许久也没能坐起来,最后只能委屈地看着阿爹:“爹,你扶扶我……”

时序恍然回神,赶紧扶着她坐起来,又是嘘寒问暖:“这样坐着可难受?

不然还是躺下吧,你身上的疹子还没消,我怕压疼了你……”()

时归摇头拒绝,反手就搂住了阿爹的腰身,又将脑袋埋过去,用额头用力蹭了蹭,任性道:“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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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你都不想我的吗?”

哪里是不想。

时序根本就是想疯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大手按在时归后脑勺上,力道之大,简直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里,父女俩都没再说话。

最终时归受不住被压疼的皮肉,才从阿爹怀里退开。